“當年的事情,你究竟瞭解多少,就徑自出來鬧事。”
“你若不怕趙姬午夜夢迴的時候來找你,控訴你親手殺了她的外孫女,讓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就動手啊。”
“你的意思”趙元看了看遠遠的,站在劉盈身邊的張嫣,又看了看懷中的女嬰,語無倫次,“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
趙元驚疑不定,瞧了瞧懷中的女嬰,好好哭的面上涕淚縱橫,依舊可以看出面容姣好。復又看了看立在劉盈身後的張皇后,杏眼桃腮,既不隨魯元公主,亦不似趙姬,七八成似的是生父張敖,
張敖,“想要救人,竟想出這麼荒唐的主意?長公主一雙鳳眸,分明是隨著魯元公主,怎麼可能是”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睛露出一絲渴望。
張敖唾道,“鳳眸怎麼了。你可記得繁陽長公主的生父是誰。陛下與魯元公主是姐弟,兩個人都生了一雙傳自呂太后的鳳眸,繁陽公主作為陛下的女兒,生的鳳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是不是瞎說,我自有法子證明?”
“什麼?”趙元問。
“趙姬有一個毛病,是碰不得劣質布料,一碰身上便會起紅疹,不知道你可記得?”
趙元微微沉默。
他怎麼可能忘記。
正是因為姐姐自出生便有的這個富貴毛病,父母才不得已將她送入了趙王府。雖然身為奴婢,但好歹能夠得多的銀錢,不為衣飾所苦。
“皇后娘娘便繼承了這種體質。雖然我不知道長公主是否也是如此,但母女一脈相承,還是有很大可能的。”
秋九月的時候,天氣還是很熱,從未央宮出來的時候,桑娘給好好穿的衣裳並不多。此時掙開襁褓,露出藕節一樣的手臂,哭的一噎一噎的,讓人好不心疼。
趙元的眼睛亮了一亮,握住好好的手,扯過身上的綈裳,用灰色粗綈擦拭她的手臂。
嬰兒的肌膚本就嬌嫩,更何況好好身為公主,嬌生慣養,漂亮的鳳眸瞪的大大的,想要掙脫,只是人小力氣弱,哪裡擺脫的掉。
不一會兒,她的手上便起了一層疹子。
好好不適至極,哇哇大哭。
趙元卻瞪大了眼睛,“居然這樣。”再度看著好好的眼神,便充滿了慈愛,“乖寶寶,你不要哭了。”
張嫣實在無法忍受,站出去幾步,“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趙元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女郎。
她那麼美麗,那麼嬌俏,身上生機勃勃,充滿著青春的朝氣。她,是自己的外甥女。
趙元訥訥,小心而珍重的將好好交給了張嫣。
繁陽長公主一落入張皇后的手中,百步開外的北軍便轟然而上,將趙元給押解起來。
趙元束手就擒。手上被北軍軍士給綁起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遠遠的看著張嫣和被她抱在懷中的好好。
張嫣抱著女兒,哄了幾聲,用沾水的溼巾將她的小臉擦乾淨,擄起她手臂上的衣裳,見了好好手上的疹子,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氣恨,狠狠的剜了趙元一眼。又是覺得酸苦,怔怔的,落下淚來。
“阿翁滿意了?”
張嫣抬起頭來,眸中帶著淡淡的傷痛,“能夠將好好救回來,你覺得你很了不起是不是?”
張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阿嫣,當時我的做法,是對大局最好的法子。”
“你覺得我應該感謝你,是不是?”
張嫣冷笑道,“是啊,從一個姬妾的女兒,變成魯元公主的嫡女,當初的那個小女孩,身份真是因此高了不少,是從中獲益的人,沒有資格來責怪你,是不是?”
天光下,她的眸光亮若星辰。
張敖在這樣的目光下,竟然覺得有一絲自慚形穢。
“可是當初的四個人,有誰願意呢?”張嫣咄咄逼人。
“你有沒有問問那個真正的公主之女,她願不願意就這麼樣默默無聞的死去,連個自己的姓名都沒有?你有沒有問過我阿母,她是否願意被欺騙,連自己的女兒是誰都不知道?你又有沒有,有沒有問過趙姬,她是否願意將女兒就這麼讓出去,從此母女不能相認?”
你誰都沒有考慮過,只是考慮到了你自己。
張嫣恨恨的瞪了張敖一眼,將好好交給了身後奔來的荼蘼,轉身朝一邊草莽蒼黃的深處奔去。
咳咳,最近鄰近畢業,每天都很忙來著。等會修改。
二五二: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