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
胤禩輕輕的握了一下惠寧的指尖,可是那兒已經是一片冰涼,就如同胤禩心裡頭一樣,是那般沁入脊骨的駭人涼意,自心尖一直蜿蜒到五臟六腑,逼得人連氣都快要喘不上來。
“你一貫心腸柔善,怎麼忍心拋下我們,自個兒先走了呢?”
說完這句話,胤禩更是覺得心頭大痛,再也按捺不住,緊緊的攥著惠寧的手掌,失聲的落下淚來。
惠寧的死不僅在胤禩的心口上劃下了重重的一刀,更是可憐了弘旺和東珠兩個孩子。弘旺已經懂事許多,在人前總是強忍著痛意,不敢讓胤禩瞧見他掉淚,只是東珠卻正是懵懂的年歲,時常拉著胤禩詢問額娘去了何處。每每到了這時候,胤禩只得抱起她溫聲哄著,“你額娘是造化到了,善行滿了,菩薩招了她前去陪伴,往後阿瑪多多陪著東珠,還有哥哥和芷青陪你一起,東珠不必怕。”
東珠對胤禩話中的意思只是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歪著頭又問,“那弟弟呢?阿瑪不是說額娘要給東珠添個弟弟了麼?”
提起那早夭的孩子,胤禩心中更是一陣酸楚,強笑著道:“你額娘一個人怕孤獨,就帶你弟弟一起去了。”
東珠扁了小嘴,眸中似有淚意,“額娘都不帶東珠,額娘只喜歡弟弟,不喜歡東珠了。”
“豈會呢,你額娘是心疼你體弱年幼,這才將你留在府中好生照顧。更何況你若離了府,同阿瑪,哥哥和芷青可就再也碰不著面了。你額娘既然帶了弟弟去陪她,你也要好好的在阿瑪身旁陪著阿瑪,東珠最是乖巧,一定能讓你額娘放心的,是不是?”
這樣說罷東珠方破涕微笑,摟著胤禩的脖子親了一口,甜甜的說:“東珠知道了,東珠會好好陪著阿瑪,一定不會讓額娘操心的。”
她這樣一說,胤禩心中便更是難受,只將她抱得更緊了些許。
康熙眾人在三日後也到了京中,可見也是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待他甫一回宮便將胤祉召進宮去,厲聲呵斥道:“你這是做了些什麼事情!搜查親王府邸也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的麼?你眼裡頭還有沒有朕這個皇阿瑪!還有沒有綱紀王法了!”
胤祉的面色十足蒼白,只是卻仍舊兀自鎮定的請了安,低聲道:“皇阿瑪,兒臣是受了奸人矇蔽,說不好就是老八他放出的話兒來誘騙兒臣啊!那報信之人說的證據確鑿,兒臣唯恐老八同那天地會的人藕斷絲連,皇阿瑪請明察,兒臣所作一切之事,統統都是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啊!”
“你還敢狡辯!事到如今竟還滿口想著要坑陷老八!”康熙急怒之下竟從御座上站了起來,指著胤祉厲喝道,“老八會為了陷害你而搭上自己妻兒性命麼?你這般的陰毒狠辣,費盡心機,哪裡還有一絲為人兄長的模樣?”
胤祉聽了康熙這番話,臉色更是煞白,連嘴唇都失了血色。他這兩年被康熙冷落的很是厲害,這回收了那密信之後雖也是疑心猶豫了一下,只是那信上頭說的言之鑿鑿,就連各處細節都說的極為詳盡,令人不得不信。更何況又是素日的謀士遞迴的訊息,胤祉本想著賭上一把,若是真能揪出那把柄來,不僅是老八,就連老四也脫不開干係。如此一石二鳥的事情,對胤祉實在是一個莫大的誘惑。更何況只有這段日子康熙和眾人皆不在京中,唯他一人獨大,胤祉當時便心一橫,索性出手賭了一把。
只是他卻未曾想到,自己竟然輸的如此徹底。
康熙見他久久不語,位於上方冷聲道:“怎麼?方才不是還備了一籮筐的緣故麼?現如今怎麼一句也不說了!”
“皇阿瑪,兒臣當真是被賊人給矇騙了!更何況,老八他曾同亂黨過從甚密也是實情,兒臣接到了密報,就算去查上一查,也是一片赤誠忠心啊!”胤祉的話音之中不禁帶了一絲顫抖之意,拼了命的想要辯解,“皇阿瑪為何只肯一味的信著老八,兒臣也是您的兒子,皇阿瑪為何不肯信兒臣一次!”
“混賬東西!到了現在竟還敢口出妄言!因你的過錯害的老八喪妻失子,你非但不好生反省,反倒是藉口諸多!”康熙氣的大動肝火,看向胤祉的目光之中只餘下深深的厭惡和鄙夷,冷聲喝道,“梁九功,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帶這忤逆子下去!”
“皇阿瑪!兒臣”
“滾出去!”康熙怒不可遏的摔了一個鎮紙下去,不偏不倚的砸在胤祉腳邊,梁九功見勢頭不好,連忙上前低聲同胤祉勸說了幾句,好歹將他“請”了出去。
待梁九功回來之後,只見康熙闔著雙眸靜靠在龍椅上,屋子裡頭靜的怕人。梁九功不敢多言,輕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