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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儘管這樣,她還是不自覺的將楚離的罪孽背在了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搭救西林辰,真的只是因為無力挽救西林雨喬的內疚嗎?
青夏微微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為一個男人這般的苦心孤詣。
正視自己的心意其實是一件很正確的做法,可以讓自己理清楚自己的頭腦和思路,想清楚以後應該走的路,和再面對故人時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她已經躲在北地那個小村子裡做了太久的鴕鳥,現在,也該是認清楚現實的時候了。
西林辰和楚離總會有一天發生衝突,總會有失敗受傷的一方。西林辰雖然贏面很小,但是這個孩子心機深沉,深藏不露,未必就沒有出奇制勝、直搗黃龍的機會。可是這些事情,是她能阻止的了的嗎?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走的路和應該負起的責任,西林辰身為西林家唯一的後人,為親人報仇理所應當無可厚非,楚離手上沾滿血腥,遭人暗殺也是家常便飯,能否逃得性命,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又何必去多管閒事?
有時候,做人自私一點,未必就不是一門良好的處世哲學。
想到這裡青夏淡淡一笑,無奈地轉身向著自己的營帳走去。從前,她生活的圈子很窄,生活中除了任務就是訓練。她可以掌握幾十種殺人於無形的方法,卻沒有良好的為人處事的方式。人無完人,當你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總是需要放棄一些東西,這或許,就是她現在的真實寫照。
剛要掀開營帳的簾子,突然發現中軍大帳那邊一陣躁動,兩名揹著藥箱的軍醫大步地走了過來,行色匆匆,看起來十分的著急。
青夏眉頭一皺,緩緩地就靠了過去。
守門的兩名小兵見了青夏,連忙伸出手來攔阻道:“姑娘,殿下有吩咐,全軍上下,無論是誰,都不準進去。”
青夏眉梢一揚,反問道:“我是你們軍中的人嗎?”
兩名小兵一愣,互望一眼,顯然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嘟囔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青夏看了他們一眼,就要往裡走,那名說過話計程車兵極為古板,上前一步攔住青夏道:“姑娘,不行!殿下吩咐了,誰也不能進去。”
青夏點了點頭,淡笑著說道:“好,那你進去給我通報一聲。”
“沒得到殿下的召喚,我不得私自進入大帳。”
“很好,那你告訴我,我怎樣才能進去。”
士兵想也沒想,沉聲說道:“只要殿下傳喚姑娘,姑娘自然就可以進去。”
“除此之外呢?”
“除非我死,不然不能讓任何人跨進營門一”
嘭的一聲,青夏一個手刃就斬在那名小兵的頸上,他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軟軟地昏倒了下去。另一名士兵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剛要說話,青夏已經閃電襲上,如法炮製得讓這名士兵也原地休息了起來。
一把掀開簾子,大帳內熱氣騰騰,像是一個巨大的蒸籠一般,只見一個巨大的銅爐矗立在營帳中間,已經燒得通紅。裡間隱隱有聲音傳了出來,青夏緩緩地接近,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沉聲說道:“殿下,這個藥一定不能過量,四天前你診症進行到一般就強行帶兵去和白鹿堡的人交戰,已經傷到了內臟,若是在過量服藥,早晚會出大事。”
另一個稍顯年輕的聲音說道:“殿下,蒼須先生說的對,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三次了,若是再這樣大量的出血,就算商丘一脈的傳人現世,只怕也是無力迴天。”
“我知道了。”秦之炎醇厚的聲音突然響起,可是這聲音此刻卻顯得那樣的疲憊和虛弱,就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一樣,只聽他咳嗽了兩聲,沉聲說道:“讓兩位先生費心了。”
“哎,老朽早就說過了,殿下這個病若是拋去一切俗事靜養,不勞心傷力,可能還有六七年的生機,可是殿下這般不顧病體,老朽”
“先生不必說了,因為我,打擾了兩位先生清夢,真是抱歉,韓舟,送兩位先生出去吧。”
“是!”
“哎,”老者嘆息說道:“殿下早點休息,老朽先告退了。”
“先生慢走。”
青夏見他們馬上就要出來,剛想轉身離開,誰料那名名叫韓舟的少年護衛竟是十分的機警,驀然從內室衝出,一把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向著青夏就猛攻過來,口中厲喝道:“什麼人?”
“是我!”青夏閃身避過,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