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不過是塗在劍上的小毒而已,徒增些打架的情趣嘛,沒想到藥效如此慢,這都過了快一天了,”封一白站起身,緩緩朝他走去,“乾護法,我家子墨正睡著,要是吵了她,我可是會生氣的。”
紅教首席護法乾,從來都是被人敬畏著,哪裡有過人在屋簷下的感覺。
但是,情勢如此。
紅教埋伏在百刃樓外的人馬,已經被控制了兩天,封一白對於他們這些侵入者不屠戮卻也不放過,導致紅教一半人馬困在百刃樓外進不可攻,退無路走,生生滯留在荒郊野外。
很明顯,這是□裸的威脅。
若是他有動作,他幾乎可以確定封一白對那些甕中之鱉不會手軟。
他咬了咬牙,緊貼的面具隨著面部肌肉而微微抖動,深吸了一口氣:“封一白,你要的七夜,我一份不少的即刻便讓人快馬加鞭從紅教送來。”
封一白笑著點頭,從袖中摸出一個白瓷小瓶扔給乾:“都說乾護法與鬼儒不合,現在看來,似乎傳言不可盡信。”
乾接過解藥的手一僵,無視他的話便朝外面走去。
他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對著乾的背影笑道:“乾護法無需動氣,晚輩有筆好買賣,不知您是否有興趣?”
薄暮晨光。
眼睛酸澀地幾乎睜不開來,下意識地想要抬手去遮擋,卻意外地發現幾乎連移動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妹的,這莫非是鬼壓床了?!
殷子墨大驚,用力睜開眼,一瞬間,彷彿視覺嗅覺一切感官猛地甦醒,她大口喘著氣,陡然闖入視線的卻是不太熟悉的傢俱擺設。
腦袋頓了一頓,瞬間炸毛。
她為毛會在封一白那廝的房裡?!還是床上?!
頸側傳來的淺淡呼吸讓她心中一跳。
僵硬地扭過脖子,只見某騷年衣襟微敞,睡顏二憨地側躺在她身側。
她腦中一片空白,視線下巡,某隻把十八禁詮釋地淋漓盡致的爪子輕輕摟在她腰間。
思緒潮湧般回籠。
她驚悚地盯著身邊的封一白,眯著眼試圖分清現實和夢境。
話說,她明明記得他們是【嗶——嗶——】未遂,她忽然暈了看現在這情況,莫非毒發吐血暈倒什麼的只不過是她之前的夢境?實際上他們已經【嗶——嗶——】成功了?
只是房內七夜藥香未散,她稍稍穩了神便辨別除了那種熟悉的氣味。
看來的確是她毒發暈倒了
心中的慌亂平復,卻被另一種失措替代。
她凝視著封一白仍舊熟睡的臉,心中估摸著他十有八九已經看到了她肩上的紋身。
等等,這些都可以慢慢想,現在讓她糾結的是——
既然沒有圈叉成功,為毛這隻小騷年會以這種撩人姿態睡在她身邊啊?!!汪的!連病人的豆腐都要吃嗎這隻沒節操的騷年!
她用盡力氣想坐起身,卻只換來錦被的微微滑落,隨即,頸側傳來一聲半夢半醒間的低低呢喃。
放在她腰間的手稍稍一緊。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叫他,卻沒想到一口氣生生梗在了喉間,張張合合的唇瓣間沒有溢位聲音。
她以為自己是一瞬間失了聰,再開口,仍舊是沒有任何聲音。
巨大的恐懼感襲來,背脊沁出一層冷汗。
她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因為這次毒發,她啞了。
封一白半睡半醒間地眯著眼神遊了片刻,忽然藍眸陡睜,瞬間喜出望外地坐了起來:“子墨子墨!你醒了?!有沒有哪裡還難受?”
殷子墨頗為糾結地看著他歡喜的面孔,妹的,手腳沒力氣,有口不能言。
她渾身上下就沒一個地方不難受的
封一白皺眉:“子墨?”
殷子墨有苦說不出,幸好身上力氣似乎稍稍恢復了寫,她咬牙拉過他的手,用食指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寫下——
我啞了。
封一白臉上的歡喜瞬間消失殆盡。
一個時辰後。
房內已經滿是侍候的人,紅墨從殷子墨身上拔下銀針,抱歉地對她搖搖頭:“殷姑娘這次毒發又急又兇,雖然壓制地及時,想必還是傷及了一些本源,才導致失了聲。”
封一白扶著殷子墨的背讓她做起來,眉頭緊鎖地看著紅墨:“需要怎麼治療?”
“這個”紅墨頗有些為難地苦笑,“樓主,我這麼說好了,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