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說罷,一甩袖負手而去。
嘖嘖嘖,這天下無雙的無鞘劍竟然被這傢伙丟來丟去,它會哭的吧會哭的呀!
算算時間,封一白藥浴也過了一個時辰,殷子墨盤算著剛好給他送去,卻沒想到才走了幾步,身後便傳來嘎吱一聲輕響。
她眉間微蹙。
封一白騷包地建議將身後的石橋換成了竹橋,說是為了應這荷塘月色,卻沒想到今日成了防賊利器。
引賊入室,那不地道的事情她可不能幹。
看來封一白臥房是去不成了,抬眼不遠處就是書房,為保護書房中的一些機密文書,一般那裡都會安排影衛在暗處把守。
甚好。
瞬間聚氣,她縱身一躍,在荷塘邊的石欄上輕點,便扶風而去。
身後竹橋陡然發出比之前更大的聲響,下一瞬,便是一道明顯的氣旋破風而來。
殷子墨撇頭一躲,幾縷髮絲翩然落地。
書房旁的兩顆老樟樹猛然晃動,兩道利落的黑影伴隨刺眼的寒光劃破碧綠的鬱鬱蔥蔥,像是左右兩翼一般將她護在中央,殷子墨微咬下唇,用盡最後蓄力,幾乎是以側摔的姿勢橫飛進了書房。
好死不死撞上書架,她還沒回過神,就被嘩啦啦落下的書冊埋在了下面。
哐噹一聲。
房門被從外面猛地關上。
她被背後稜角分明的劍匣硌地岔了氣,半晌才從滿鼻子的墨香裡回過神來,叉開膀子撥開堆在腦袋上的書,卻一爪子抓到了一卷軸畫。
本就鬆了繫繩的畫被她胡亂一抓便展了開來。
淡黃濡裙的雲鬢少女躍然紙上,一雙靈動的丹鳳眼好似活了一般,狡黠又嬌俏地看著畫外人。
她怔了怔,只覺得一種詭異的熟悉感湧上心頭。馬上便想起來,這畫中人若是再大個四五歲,不就是時雲久女裝扮相的摸樣麼。
也許,時雲久並不是女裝成癖?真有這麼個模樣的姑娘存在?
而會將這位姑娘的畫像珍藏在自己書房裡的封一白,這心裡的小九九,嘖嘖,昭然若揭了~
青梅竹馬的故事是她最愛啊~
屋外金戈聲弱,門被用力推開。
她保持著拿著畫的姿勢回頭,對上一雙背光的藍眸。
那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讓她背脊一緊。
她眨了眨眼,連忙放下手中畫像,從書堆裡挖出劍匣,推到封一白麵前,“這是時雲久讓我轉交給你的。另外不好意思,我拳腳功夫實在差勁,只會些輕功,單打獨鬥怕是贏不過那此刻,情急之下只能到你書房裡避避”撓撓臉頰,“弄壞了你的書房我會幫你打掃的那個花瓶就從我的呃”
突如其來的藥香幾乎侵襲了她所有感官,臉頰所觸及的溫度幾乎吞噬了神智。
雙眼觸及的白色暗紋綢料子的那一瞬間,背後被硌地隱隱作痛的地方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出口,很是肆意的痛感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推了推,封一白卻抱地更緊。
他身後的秦不換以及若干影衛紛紛投來驚悚的眼光。
“抱歉,眼睛仍舊沒有恢復,不小心絆了一下。”
這意思是說方才抱她只為了穩住身形,純屬意外?心中某種湧起了一半的情緒全數退潮。
“樓主,既然穩住身形了,可以放開了嗎。”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卻徒勞無功,忿忿抬頭,卻徹底愣住。
他不笑了。
那抹自第一次見面就一直如同假面般凝在嘴角的淡笑了無蹤影。一直以來無害的渙散藍眸此刻看來竟讓人毛骨悚然——彷彿破曉前的灰暗天空,莫測地讓人不敢深究。
“刺客呢。”
“這屬下將其綁到正廳了。”
“直接丟地牢。”
“那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秋水山莊的小少爺”影衛額頭流下細汗,“屬下不敢自作主張,便將其送到大廳了”
“幸好你沒事,”他俯在殷子墨耳邊,“要不然我便定與袁盟主結下殺子之仇了。”
誒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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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
“是你這個臭小子?!”殷子墨怒瞪花廳中央被綁著粽子狀的清秀少年,額頭的青筋猛跳。
少年一襲暗紅勁裝,下巴微揚,雖被綁著仍舊翹起二郎腿,斜著眼睥著在場之人,一副桀驁不馴的紈絝模樣。
瞧見殷子墨,他便譏誚,“喲,這不是上次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