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帝比他更快繼續:“同樣,論功行賞和論罪行罰也都在平息厲莽之後。在此期間我保證不會有人動塵華上仙一下。”
“那他們呢?”鄭駁老得寸進尺。
眾夥伴聽得驚訝,南鈺卻習以為常。
天帝則比塵華上仙還習慣:“他們也一樣,一切都等九天渡過此劫再說。”
“謝天帝——”鄭駁老終於心甘情願施禮,“然《九天星宮》不同於其他星運之書,庚辰一人恐難參透,還請天帝特許蠢徒一併去庚辰宮幫忙——”
天帝懷疑自己聽錯了:“哪個蠢徒?”
鄭駁老維持著難得的恭敬施禮:“冰籠之中那個。”
天帝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咬牙道:“我剛剛許了不動他一下!你現在又要我放他出來?”
鄭駁老:“庚辰不敢,只是九天仙界再無合適的幫手人選,還望天帝許他戴罪立功——”
鄭駁老低著白頭,施著大禮,然聲音洪亮,理直氣壯。
天帝深吸口氣,又慢慢撥出,良久,才緩平心緒:“庚辰上仙請起。”
鄭駁老從善如流。
天帝伸出手掌正對著這位重臣:“五下。”
鄭駁老立即點頭。
除了他,在場所有人皆茫然,包括帝后和少昊。
天帝已經開始數了——
“一。”
“二。”
“三……”
只見鄭駁老如閃電般過來,眨眼功夫已將南鈺帶出冰籠!
冰籠一絲未破,籠內其餘四人也安然無恙,只南鈺出去了,卻根本沒人看清鄭駁老如何動作的。
他們也沒機會問了,因為帶上徒弟的庚辰上仙一刻未停,咻地踏雲而去!
“五。”
天帝數完最後一個數,長長舒口氣,彷彿終於獲得了從裡到外的徹底安寧。
忘淵之畔的“轟隆”聲不知何時又大了些,他不再耽擱,閉目冥思。
很快,一上仙氣喘吁吁抵達臺階之下,跪拜施禮:“天帝。”
“將冰籠帶到內殿嚴加看守,沒有我的旨意,切不可動他們分毫。”
“是!”
上仙得令,立刻喚來仙兵將冰籠自仙獸身上解下,一陣風般押走。
少昊站得挺直,望向天帝,知道別人帶走冰籠,意味著他將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兒子眼裡的剛毅與果決,終於讓天帝在這個焦頭爛額的日子裡,有了一絲欣慰:“隨我去忘淵。”
片刻後,九天門下的忘淵之畔多了兩個身影,當他們的仙術一齊打在厲莽身上時,後者的蠕動重新弱下來。
眾上仙備受鼓舞,又燃起必勝之心。
或許很快他們就會發現,天帝也是第一次見厲莽,也和他們一樣不知這妖獸有何招數、弱點,但至少當下,還可以滿懷信心堅持一陣。
若這時有人能在整個九天仙界上面俯瞰,就會發現五仙島的散仙們都在往九天寶殿這邊趕。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忽然天昏地暗地動山搖了,然後天旨傳來,要所有散仙奔赴九天寶殿助上仙們“降妖”。
……
九天寶殿,內殿。
冰籠已被送到此處一個多時辰。那位上仙盡職盡責地同仙兵一起守著殿口,時不時往裡看一眼,確認籠內一二三四都還在。
內殿很大,冰籠被放置在中央,離殿口有些距離,以至聽不太清守衛上仙和仙兵們偶爾的交談,於是那殿外塵水畔的喧囂,更遠了。
電閃雷鳴已停歇,厲莽的轟隆蠕動也幾不可聞,偌大殿內,只幾盞宮燈,一籠焚香,幽靜得讓人偶爾會產生錯覺,彷彿先前的一切都未發生。
但只是一瞬。
四夥伴已從最初的震驚中徹底緩過來,他們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也清楚外面正遭遇著什麼,他們彼此沉默,只因各有所思。
馮不羈算“負擔”比較輕的,沒有譚雲山前世今生的糾葛,也沒既靈被師父騙的心碎,當下心裡就是單純的“做了棋子的鬱悶”和“引厲莽出世的愧疚”,並且鬱悶可以自行消解,愧疚可以亡羊補牢:“我說,降厲莽咱們雖然沒辦法出力,但五妖獸這件事咱們可是知情最多的,反正現在什麼都做不了,要不我們從頭到尾捋一下,看看有沒有可疑之處?”
“不用從頭到尾,”既靈抬起頭,良久的沉靜已讓她眼裡沒了水汽,熟悉的堅定回來了:“我師父,青道子,他給的我六塵金籠。”
譚雲山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