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大戲定在洛陽,其最初的目的,恐怕就是由淨念禪宗幫忙保管和氏璧了。畢竟,淨念禪宗的寺廟佔地龐大,騰出幾個屋舍來專門放置和氏璧,避免它直接影響到別人,而且,以淨念禪宗之名,便是和氏璧的所在走漏了訊息,估計也沒有人敢上門挑釁,如此一來,這種安排,倒是最妥帖的一個辦法了。
念及此處,李世民不禁有些不確定的同凌楚思低聲說道:“我們就這麼去淨念禪宗?他們受慈航靜齋所託保管和氏璧,又怎麼會願意將其給我……”
頓了頓之後,李世民有些遲疑的想到,其實他更想問的,是凌楚思為什麼願意幫他這件事。
畢竟,李世民雖然打著少年相識的旗號找上了凌楚思,但是,他可不認為,那麼半個時辰都不到的情誼,可以讓凌楚思如此費盡心力的為他謀劃奪取和氏璧!
凌楚思聞言,不禁側過頭來瞅了他一眼,想了想,才突然莞爾一笑,輕描淡寫的低聲說道:“我們可以先遞上拜帖,想來,我的帖子,淨念禪宗應該會是接的。隨後,無非就是先禮後兵罷了!”
遲疑許久,等到兩人出了洛陽城內的曼青院,沿著洛陽城門出來以後,愈發開始縱馬賓士的時候,李世民終於忍不住的問出了盤桓在心中許久的那個問題:“楚思,你為何會如此幫我?”相較之下,反而是宋閥的宋師道和凌楚思相處的時間更久一點。
凌楚思卻是沒有任何遲疑的瀟灑回答道:“看如今的局勢,隋朝覆滅已成必然!天下烽煙漸起,各地豪強、起義軍如雨後初筍般冒出來,正值群雄逐鹿之時,反正總會有一家最後重新收攏整個天下,相較之下,我更加偏向你,僅此而已!”
凌楚思說得坦然,李世民聽了,卻是心頭一震,一股豪情洶湧而來。
甚至於,他還敏銳的注意到了凌楚思話語中的一個稱呼,她說的直接就是“你”,而非“你們”,再加上凌楚思之前的舉動,李世民的心中自然便已經有了決算!
不管是因為什麼,凌楚思就是那個選定了李世民,並且願意支援李世民的人而已。換言之,凌楚思心中真正偏向的,其實是李世民本人,而非隴西李閥!
這點微妙的不同,李世民雖然並未說出口,然而,在李世民隨後同凌楚思的相處之中,這種讓季霄白恨得幾乎立時都想把李世民給弄死的毫無保留的信任和親暱,在凌楚思一心幫他的時候,卻是司空見慣、屢見不鮮!
凌楚思和李世民兩人中途離開了王薄在曼青院的群雄會後,伴著滿天星光和溶溶月色,出了洛陽城後便直接一路策馬賓士,終於在一片草木清芬中來到了淨念禪宗的寺廟大門外。
此時,淨念禪宗守門的依舊是一個年紀小小的小沙彌,因為天色晚了,晚上外面也不冷,所以,那個小沙彌正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歪著腦袋打瞌睡。
凌楚思幾步走上前去,拿著手裡的拜帖在小沙彌的鼻子前面晃了晃,信箋上的馥郁香氣讓小沙彌不自覺的打了個噴嚏,旋即也懵懵懂懂的清醒了過來。
凌楚思這才把自己拿過來的拜帖往小沙彌的手中一塞,輕聲笑道:“麻煩小師父給了空大師送一封信吧!”
小沙彌有些呆呆的看著一臉笑意吟吟的凌楚思,下意識的點頭,然後抓著拜帖扭頭跑了進去。
凌楚思轉身走到了的李世民的身邊,她不禁想起來當年自己同季霄白相攜到此的情景,心中一沉,旋即便將那個人的身影盡數從腦海中抹去,只是望著淨念禪宗數十年如一日、只是年代變得愈發古久的大門,不由得輕輕笑嘆道:“我上次來這裡,還是差不多十年前。那會兒遇見了一個叫做悟心的小沙彌,現在,悟心那個孩子都長大啦!”
李世民聽著凌楚思這些堪稱老氣橫秋的話語,不覺有些啞然,輕笑道:“十年前,你自己都還只是個小孩子呢!”
凌楚思愣了一下,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李世民見狀,看著她難得發怔的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正巧這時,剛剛那個看門的小沙彌已經帶著一個大和尚一起出來了。
凌楚思抬頭,頓時忍不住一笑道:“喲,圓法大師,又見面啦!”
“……”當初險些在淨念禪宗的院子裡被凌楚思給打死的圓法嘴角一抽,雙手合十揖禮道:“兩位施主請進,禪主有請!”
李世民微微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雖然跟著凌楚思一起來了,但是,卻真的沒有想到,凌楚思的拜帖,在淨念禪宗竟然會如此管用,他們兩人畢竟是夜間來訪,拜帖也是倉促之間所遞,淨念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