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媽媽收拾碗筷。閻墨拿了住持的病例,和季澤走到廚房。廚房裡煮著中藥,苦味汩汩地向外冒著。
閻墨掀開蓋子,以手作扇攏了攏,而後又不做聲,撐著灶臺,開始挑著簸箕中的藥材。
季澤彎腰,從背後環著她。頭置在她的肩窩,看著她挑揀手中的桑黃。
“對不起,未和你商量,就帶你上了山。”他在閻墨的耳邊,輕輕的說著。
“住持病這麼重,怎麼不去醫院。”她沒有正面回季澤。
“他不願意去。”
“我母親···”季澤不知如何開口。
閻墨垂頭,唇角揚起一個弧度。21年前,她私自救了季澤的母親。被地獄發現,判了重刑,趕到人間。
如果那時,自己不是一時衝動攔住那輛車。也許,她還在地獄和必安小薯逍遙快活;也許···她側過身,凝睇著季澤的臉,指尖輕輕順著他刀刻一般的弧度向下。
季澤就不會親眼看著他母親,因為堅信鬼神救了她,在他父親的就職演講上發表鬼神言論,被他父親親手送到了江裡精神病院。
那是她在世間上存活幾百年,第一次插手人類的生死。
只因為。
閻墨被季澤環得更緊,他的下頜有些扎人的細碎鬍鬚,擦著她光潔的脖頸。
“小時候,我很恨那個鬼神,恨他為什麼不直接一了百了送我母親離開,而是留她在這裡,受到這樣的羞辱”
季澤說:“但後來,在我當上醫生,我明白了”他說:“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是最幸福的事。”
他的嗓間一哽,眼眶有些潮溼。
閻墨覆上他的胳膊,倚著他。
她當初之所以那麼衝動,只是因為,她看到那輛車上不僅有季澤的母親,副駕駛,還坐著一個男孩。
一個她透過紅線,看到他未來的男孩。
但他還不知道,自己為了救他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謝謝。”
閻墨未回,放了兩瓣桑黃,舀了半碗水放入藥罐中。火勢突然旺了,青色的火苗騰地竄出,舔到了閻墨的指尖。
閻墨條件發射的縮回指尖,呼呼地衝著指尖吹氣。那裡,已然是紅腫一片。
季澤立刻開了冷水,握著閻墨的手指對著自來水衝著。他再看向閻墨,見她還是眯著眼,牙縫裡冒著絲絲的聲音。
他沒有片刻的猶豫,低頭,捏著她的指尖,含進口中。清涼的感覺頃刻間沁入閻墨的心。
他的舌尖稍稍地掃著,再看閻墨,臉上有了笑意。他不動聲色,牙尖輕咬了一口她的指頭,閻墨的全身霎時間一陣酥麻。
季醫生還是一臉的理所應當,似乎他只是在用唾液為閻墨緩解疼痛。
“在地獄。”閻墨開口,吃吃地笑著:“我們不會這樣治療傷口。”她縮回手,眼波流動,看著季澤。
“那是怎樣?”
閻墨手扯了一把季澤的領帶,踮腳靠近季澤。兩人之間,不過咫尺的距離。
她抿了一下唇:“你知道,女鬼喜歡做什麼?”
季澤的氣息加重,眸子由幽冷漸漸轉成熾熱。他嘴角,一抹清冽的笑容:“什麼?”
閻墨附在他耳邊,悠然:“吸男人陽氣。”她說:“特別是,你這種皮囊的男人。”
她拽著領帶的力氣又重了幾分,貼著季澤的臉,換了一個角度。有意報復般咬了口季澤的脖子。
一塊淡淡的紅印,現在他的肌理上。
季澤兩指板正她的小臉:“原來你之前都是在吸我陽氣。”
閻墨勾住他的脖子,手指點了點他柔軟的唇:“所以”說著,她吻住季澤的唇。季澤不禁向後退了幾步,手反撐著灶臺。
他清晰的看見,自己胸腔中一股小小的金色氣體向上流動,鑽進她的口中。她的手指那塊紅腫消失不見,面板更鮮嫩了一些。
只是幾口,她便鬆開。但季澤卻箍上她盈盈的腰,掌中帶力,又吻住了她。
她笑的更加蠱人,沒再吸食陽氣,她在季澤懷中,或是被他蠱人的氣息吸引,竟毫無抵抗力。他的唇又向下,落在了閻墨突出的鎖骨之間。
“季澤”閻墨的手插在他溼亮的髮間,喚了他一聲。
季澤意猶未盡,又啄了一口才鬆開。回頭,他也能若無其事地整了整領帶,將煮好的中藥倒進碗中,放在托盤上。
閻墨髮現,季醫生時而禁慾時而···她偏頭,窺視著季澤,腦海中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