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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愁,一手握著匕首,喊道,“你們兩個誰敢亂動,我就一箭射死她!”

莫愁全身的血都衝到了頭頂,雙眼感覺壓迫得都要爆開了,胃裡像有幾十雙手揉搓一般,她氣急敗壞地想,自己原本要把這做作女人吊起來打一頓,怎麼自己被當個蘿蔔拔起來了呢?

莫愁喊道,“你他媽到底是人是鬼?”

女子輕蔑地哼了一聲,“我若是鬼,也化作厲鬼,纏得你們這些挖墳掘墓的人不得好死!”

謝清明熱鍋螞蟻一般,既惶急於欲救莫愁,又怕自己亂動會激怒女子,他手抵在劍鞘上卻不敢輕舉妄動。而莫愁此刻也是暗罵倒黴,這女子不是鬼,自己的符咒就幾乎不頂用。

如此一來,無論是遠擊還是近攻,都討不到好處。

“姑娘怕是誤會了,我們並非盜墓賊,如今擾故人清夢,實在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謝清明嗓子有些幹,聲音近乎於沙啞。他也曾直面生死,卻從未感覺到如此緊張。關於莫愁,他總有著說不出的惶惶之心。

莫愁沒了耐性,“你要還是活人就別裝神弄鬼,你也不用你那腦子想想,葬在女兒城的都是什麼人,能有多少陪葬品,值得我倆損一回陰德?再說了,你誰啊?”

女子冷笑,“陪葬是沒什麼,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乾的是什麼勾當,你們不就是覬覦再在這的都是年輕女屍嘛!”

謝清明一愣,難道這女子知道自己此番前來是為了開棺驗屍?

莫愁卻聽明白了女子的意思,年輕女屍,往往比鐘鼓饌玉的陪葬品,還要值錢。

莫愁不知道緣何時起,由何人杜撰,會有人認為家中少年早喪,如果未有婚配,便是不祥。莫愁活了幾千年,陰婚的風俗就有了幾千年。

所謂陰婚,說白了就是給死人找配偶。莫愁隱約記得陰婚興起之初,不過是一些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悲痛難當,想著自己未盡為人父母的責任,未給子女婚配,便找陰陽先生扎個紙人一起下葬以作婚配罷了。由於費錢費力,又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很長一段時間陰婚的風俗只在貴族階層盛行。

然而上有行,必然下有效。讀書明理的優良做派未見得有人願意跟著學,旁門左道倒是很快就會“飛入尋常百姓家”。不知從何時開始,越是殘破敗落人家,越願意把富貴前程託付鬼神,陰婚也就在下九流與尋常百姓家普及開來。

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犬,再加上陰陽先生在這種風俗活動裡獲利巨大,在他們的鼓吹慫恿下,陰婚之風愈演愈烈,花樣也就逐漸繁多起來。

最為常見的是“搭骨屍”,也就是家中有少年早亡,其父母會託“鬼媒人”說親,找到同樣早亡未嫁的少女人家,下定過貼,結為姻親。禮成之後,擇吉日行合婚祭,男女併骨合葬。如此做法雖然沒什麼實際意義,可也是兩家人你情我願的事情,既不有違禮法,也不損人陰德,自然也就無傷大雅。

然而“門當戶對”的未婚早亡人畢竟有限,於是陰婚風俗催生了出了盜屍的行業。願意出錢買屍的多半都是死了男丁的人家,於是鮮活女屍也就格外搶手。更有甚者,實在偷不到女屍,便開始坑蒙拐騙活人少女,殺人賣屍。

景陽城位處邊疆,民風倒是開化,陰婚風俗並不盛行,所以這“女兒城”也便多年太平。

看來如今這女子把她二人誤認為是盜屍賊了,莫愁憑空裡感到了一股魚死網破的殺氣。

莫愁被控出一腦門子虛汗,雙眼邪紅,“謝清明你甭和她廢話,她要真敢朝我射箭,你就劈了她!橫豎是死,射死還比這麼吊死舒服,我還來個痛快!”

女子憤憤地睨了一眼樹上臉紅脖子粗的莫愁,剛要咒罵,突然感覺腳下想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濃霧粘稠,周遭看著並不真切。那異動之聲不似蟲鳴,不似獸走,既細微幾不可聞,又尖銳如刮骨之刀。

四面八方,竊竊如私語。

突然,女子看見腳下的土地裂開了小指一般長的口子,然後裂口上又生出新的裂口來。那猶如將死老者身上橫紋般的皸裂蔓延起來,扭曲著,掙扎著,亦像是狂奔著,縱橫開來,一直延伸到謝清明的腳下。

謝清明被無形的結界籠罩著,腳下的土地沒有開裂,可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他漸漸感覺有些站不住了,忙俯身半蹲,用劍撐著身體,機警地觀察著周圍的異動。

一股腐爛的腥臭味伴著濃霧蒸騰而上,竊竊私語聲也變成了嘈雜的嗤笑聲。

“咯咯咯……”

“嘻嘻嘻……”

突然,女子腳下的裂口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