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了聳肩膀,朝容舍笑了笑,“誰也敵不過時間,十萬年啊。”
容舍站起身道:“那我走了。”他將養魂燈拿出來遞給梨,“如果重聚魂魄有什麼難題,可以再找我。”
梨把玩了一下那養魂燈,看著容舍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啊?一定比我好吧?”她不能不好奇,因為容舍已經熬了十萬年,卻敗給了最後短短的時間,她怎麼不好奇那個她有多好。
容舍笑著搖了搖頭,“她啊,既膚淺,又虛榮,既懶散,又自以為是……”就是這麼個人,讓人完全不設防,誰會覺得自己會喜歡這樣的人呢?
就連什麼時候,喜歡上的,被她的哪一點打動的,容舍都想不出所以然來。只是當白得得說,好一場死也瞑目時,他沒來由的動了心。那枚有毒的果子太誘人了,明知道吞下去之後,從此以後就萬劫不復,可是他還是沒能抵擋住那枚果子的誘惑。
容舍走後,梨望著真正的疊瀑,她曾經和容舍居住的地方,有她最愛的景色,卻再也沒有最愛的人。
梨坐了良久,容舍走了,她也沒想過去挽留。若是別人,她努努力也許可以重新挽回,但是容舍,既然他說出了口,那就是他的心真的變了。
梨有些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醒了之後的自己該做什麼,這時候還真是得清醒魂魄殘缺不全了,至少短時間內,她不會憂慮無事可做而只能陷入失戀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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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疊瀑裡,盤膝而坐的梨睜開眼睛驚撥出聲。“怎麼會是這樣?”
梨本來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想要將自己散落在星域裡的點點魂魄重新收集,她或需要等上許多年,等那些魂魄的擁有者死去,魂魄散開,才能取回。卻沒想到天底下竟然會有這種事。
白得得從睡夢裡驚醒過來,她的床畔坐著一個白衣女子,那張臉即使化成灰白得得也認得,因為竟然比她都還美。
白得得坐起身,眯了眯眼睛,不明白梨到她屋裡來做什麼?炫耀麼,卻是大可不必。
“你來做什麼?”白得得冷著臉問。
“你認識我?”梨有些驚奇,她已經十萬年沒出現過了,不太可能有人認識她的。
白得得愣了愣,不過旋即就想明白了,容舍難道還能主動向梨坦白他和花肥有過一段不成?最後容舍沒滅了自己和如一,將所有蛛絲馬跡都消除,已經算是良心滿滿的了。
“你到底找我做什麼?”白得得有些好奇了,既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幹嘛摸來自己房中。
梨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開門見山似乎是個最好的法子。
白得得聽完,有些匪夷所思地笑了笑,還帶著一絲嘲諷,“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那一魄是我的?或者說我的三魂六魄其實都是你的?”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嗎?
所以她愛恨皆不能,現在居然還要告訴她,她的“情敵”居然也是她,只不過是殘缺的她?
“我不相信,你少來忽悠我。人的魂魄魂飛魄散後,如果不能立即收集,逸散的怎麼可能找得回來,即使找回來了,不得該是千千萬萬個人或者豬啊牛啊,草啊花啊之類的嗎?你說你魂飛魄散,容舍當時只來得及收集到你的一魄,天下會有那麼好的事情,你飛走的三魂六魄都到我身上來了?”白得得嗤之以鼻地道:“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梨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也不信,天底下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所以我煉製了追光鏡,把十萬年的過往都看過了,可我們的確是一個人的魂魄。當時我的魂魄裡已經有了神性,只要逸散的兩點魂魄重新聚集,就不會再分開。”
簡單來說,就是梨那碎成千千萬萬片的魂魄,當重新投胎時,如果兩片巧合地投胎到了一個個體身上,那就能重新聚集,下一次再投胎時,如果再遇到另一片,就成了三片了。
如此往復再三,的確有可能,所有的魂魄都能重新聚集。但是天底下那麼多生靈,除了人,還有各種鳥獸,還有各種花草,怎麼可能此次投胎都能遇到曾經的帶有神性的魂魄?
這得是什麼機率啊?億億分之一,或者億億億億億分之一。或者都還不夠小。
“我不信。”白得得道:“我不知道你們這對男女又在打什麼主意,神是不是總是喜歡把所有人當成萬玩物,我惹不起你們,我躲還不行嗎?”
梨偏了偏頭,她從白得得的隻言片語裡已經知道她必定和容舍有所交集。她本來已經可以察覺到白得得曾經是陰陽修容花的宿主的,可是白得得是什麼性子啊?訣別後,當她重新站到修為的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