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元修一直在閉目而坐,突然睜開了一雙眼,目光炯炯,逼視著桂花,道:“姑娘,好高明的輕功。”
小文心中早有所疑,肅立未動,是因為恐蹈小雅覆轍,鬧得下不了臺,兩個人都弄成僵局,小姐就很難轉圜了,所以,隱忍下來。
佟元修一語道破,小文已出手如電,擒拿桂花的雙腕。
桂花的應變也快,手腕一振,內力迸發,木盤上四個茶杯同時飛起,分向小文、小雅、佟元修和程小蝶四人襲去,力道、方位,無不拿捏得恰到好處。
四隻茶杯中,還裝著滾燙的熱茶,杯子飛轉,茶水不溢,重量增加了很多,擊中人後的傷害,也增強了不少。
四個人也表現出不同的對付手法。
佟元修對那急飛而來的茶杯,伸手接住,放在鼻前聞了一下,道:“好茶。”舉杯就唇,喝了起來。
小雅姑娘是伸出右手一根手指頭,就那麼準確地頂住了茶杯的底部,茶杯象飛輪,不停地在她手上轉,手停在言夫人的坐位上面,偶而濺飛一絲絲的水滴,灑在言夫人的粉臉上。
程小蝶應付的手法最奇怪,也表現出精純的內功和技藝之巧,茶杯停在程姑娘面前尺許所在,不再前進,奇妙是也不墜落實地,仔細看程姑娘兩根秀髮飛出包頭青帕,抵住了飛來的茶杯。
神奇呀,茶杯被兩根長髮定住了,不進不退,不上移也不下落。
小文姑娘的手法乾脆,一記掌力推過去,茶杯翻個身,連同一杯茶,反向桂花過去。
桂花長袖飛起,瓷杯和茶,一齊被擊落在地。
但小文的掌指,已逼上桂花身上的大穴要害。
桂花一側身,避開要害,任令肢體受傷,卻揮拳還擊,直取咽喉。
佟元修看得心頭一震,怎麼一開始就拼命啊,誰說巾幗讓鬚眉,女人拼起來,才真的狠哪!
小文也火了,一偏頭,右掌豎切,化作手刀,斬向右肩,左手一抬,順勢去託桂花右肘。
這一招不在拳、掌招法之內,已達意到勢變的境界,看得佟元修暗暗點頭,忖道:這幾個小丫頭啊,不知師承何人,每一個都練到技藝變化的上乘手法,我們江北四老只怕也難及得了。
“袖中刀。”小文尖叫一聲,左臂上標射出一股鮮血。
這一刀傷得不輕,洞穿了左臂,只不知是否傷到了筋骨。
桂花的尖叫聲,不忍卒聞,幾乎哭出來的嚎聲,右臂被小文手刀劈碎了肩骨,整條右臂報廢了,還震傷了內腑。
小雅右手指頭上轉動的茶杯,橫飛過來,一杯砸在桂花的腦袋,口中大叫道:“小文,快些止血包傷。”右手五指疾如星火,扣過來,抓住了桂花的脖子。
可惜,仍是晚了一步,桂花已斷舌自盡,小姑娘比小文、小雅年齡似是還小一些,可是夠毒,夠狠哪,殺人手法毒,自絕的更狠。
“小文姑娘。”佟元修道:“讓老朽看看你的傷勢。”
小文自點了左臂上的兩處穴止住流血,道:“死不了的,我要先看看‘袖中刀’是一個什麼名堂?刀自袖中出,靈活如臂使指,藏在哪裡?如何一個藏法?”
忍著臂傷,扯下了桂花衣袖,果然看清了袖中刀的機巧。
手腕上有一個皮套連結個扁平的鐵筒,手腕一抬,筒中刀就破筒而出,操縱的機簧,就連在皮套上,用力一抬手腕,刀就射了出來,刀是雙面鋒刃,可以左右取敵,刀的長度,可以逾出指兩寸,在指、衣袖的掩護之下,很難發覺。
名聞天下的袖中刀,竟是如此簡單的一個設計,但要把巧勁練熟,才能運用的得心應手,看不到則一團迷雲,看到了才恍然大悟。
而用衣袖掩藏機巧,固然是看得一目瞭然,但如何能在瞬息之間,把刀發出,又不讓人感受到冷芒、刀風,無聲無息地傷人於詭變之中,實非一件容易事情,這要熟練技巧,對機簧的效能瞭解,也要時間苦練。
小文非常小心地解下“袖中刀”的皮套,看樣子挨這一刀,已激起了小文對這門技藝的興趣,準備下工夫摸索苦練了。
“小文,看傷勢要緊啊!”
程小蝶接下利用兩根頭髮勁力穩住的茶杯,口中對小文說話,但目光卻注意著言夫人,怕她突起施襲。
這個看似單純的地方,竟會如此複雜?程小蝶暗下決心,如果言夫人不能有一個完美的交代,就逮捕她入牢房,仔細地審問了。
佟元修檢視過小文傷勢,道:“姑娘練的是一種非常高深的內功,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