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身難由己,我們這種捕頭的工作,更是要身冒危險追捕逃犯。交手的全部是兇惡奸狡之徒,哪裡還能講什麼三從四德?小雅說的對,隨機應變,緝逮元兇,就全憑自己的心念了。”
“就是說,只要破案,不擇手段是嗎?”小文問得很尖銳。
“不能傷害到無辜的人,當然,也不要委屈自己。”程小蝶道:“可以揮劍擊敵,拼死一戰,也可以施展溫柔,擒敵於輕顰淺笑之中,小文,我只能說到這裡了,再不懂,就向小雅請教吧!”
“怎麼會不懂呢?”小雅道:“小文的遭遇,和我一樣,強暴過我們的男子,不止一個,她只是想再三求證小姐話中的含意。她比我拘謹,不希望放蕩形駭,傷了小姐的心。”
程小蝶點點頭,道:“我希望你們能成為一代名捕,卻不希望你們成為風流捕快,更不顧用世俗的禮儀,來約束你們,那會使你們門束手縛腳,寸步難行,這中間的分寸如何掌握?要你們自己用心領悟了。”
“是!小文明白了。”小文道。
小雅一笑,道:“小文心中有把鎖,鎖住了她的才慧、勇氣,今夜中經姑娘一番開導,總算開啟了那把心鎖。”
“女牢中的防範、裝置,絕無法困住素喜。”小文道:“看她避開那一刀的巧妙身法,小婢就自嘆不如啊!”
“那一刀很快嗎?”小雅道:“他們是不是演一齣戲給你看的?”
“擲刀出手,快如電光石火,而且,距離很近,殺機深重,不是演戲。”小文道:“絕不是一夥的,但素喜也不孤單,她在牢房中似是等人,但那人沒有來過,素喜卻等得很迫切,我看得出來,她那種期盼的心情。”
“會是誰呢?”小雅道:
“鬼丫頭自認天生媚骨,有點悶騷,難道她早已軋了姘頭,表現上是言侍郎的妾婢,卻又暗中交了男人?”
“也不太像,等男人,沒有那份耐性,早就口花花地罵出口了。”小文道:“但她連一句報怨的話也沒說過,這說明她很敬重那個人,也可以說有點畏懼。”
“會是怎麼樣一個人呢?會不會是她師父?……”小雅道。
“也可能是她的真正主人。”程小蝶道:“也就是把她安在言侍郎身邊的人。”
“不錯,小姐說的對。”小雅道:“素喜不敢擅作主意,在等待主人的指示,指示一天不到,她就得蹲在牢房中受罪,不敢逃走,也不敢暴露身份,和咱們真正的打上一架。”
“她確似有難言之隱,這兩天來,我暗中觀察所得,她也不像是殺死言侍郎的兇手。”小文道:“也許他們追查兇手的用心,比我們還要心急,只不過,不願意和我們合作,素喜最大的焦慮,可能是無所適從。”
“這就十分可怕了。”程小蝶神情肅然地道:“有一個組合嚴密的集團,早就在算計言侍郎收存的玉器了,所以,他們安排了素喜這麼一個人。在言侍郎的身邊,既是監視,也是保護,如果小文的形容沒有誇張,能訓練出來素喜這樣一個人才的組合,是有著非常驚人的實力了。”
“是的,姑娘!”小文道:“素喜的年齡,和我相若,有差距,也不過是一兩歲間,我和小雅日夜苦練,再加上藥物輔助,花了兩年才有這點成就。
但最重要的是我們遇上一位好師父,他技藝精湛,才高八斗,花了很大的精神,用了很多的心智,才造就我們。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和師父一樣的高明人物,造就出素喜這怖的人才嗎?年紀輕輕,內外兼修,已練得不著皮相。
小姐,我說的全是事實,沒有誇張,我覺得被她戲弄、侮辱了,她實在不需要我的保護,所以我離開了那裡。”
“小文,別難過。”程小蝶微笑道:“江湖之大,無奇不有,以後我們也許會遇上更令人尷尬、難過的事情,重過你遭遇十倍的屈辱,我們任職刑部捕頭,就無法逃避這種事情。”
“素喜可能是幼年從師。”小雅道:“她可能已經學了十幾年的武功,是別人計劃訓練出來的人才,所以,她對主人才會絕對服從,心存畏懼!
小文,放心吧!我們的師父,是一位先知者,正如你所說,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他會常常來探望我們,每一次都會傳我們一些新奇的武功,我們會愈進步,也會學得愈多。
我敢說,武林道上,再沒有這樣的師父,他如長江之水,用之不盡,取之不竭,我們有多大能耐,就能學多少武功。
十年八年之後,我們都會成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呢!除了師父、小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