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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沈略微微提高了聲音回答:“我就想來看看他究竟怎麼樣了,他被隊長打了一槍。”

章敦笑了笑,似乎仍然有氣:“麻醉藥對他的效果就像你喝半杯酒,反正是死不了的。還是你看兩眼他就能解酒?”

這個比喻很奇特。

沈略終於是有些受不了章敦這有些夾槍帶棒的字句了,她蹙起眉頭:“那麼如你所見,我現在也沒有缺胳膊少腿,好得很,可以不用訓我了吧。”

章敦沒有說話,只是開了門走了出去,留給沈略一個不可捉摸的背影。沈略未有通天讀心的能力,自然不能讀出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她當然要跟出去,她對於這個老媽子一般的師兄,竟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最後一回頭,整個房間裡再沒有什麼聲響,沉默的流水在旋渦形成時摩擦,除了微微的搖晃,沈略幾乎無法察覺外頭是風暴。

這隻船是海上的方寸搖籃,脆弱無比的生命在其中苟延殘喘,掙扎著存活。那搖晃搖籃的雙手並不溫柔,天地從來以萬物為芻狗。

沈略知道,他能聽懂自己的話,於是她衝著他說道:“等我,我在,我帶你出去。”

出去,去哪裡?

她甚至沒有想好,這片航船的身邊只剩下倒灌的海水,他們這麼多天的航行中,甚至沒有見到過一片陸地。

沈略無處可去,但是波賽頓的故鄉卻就在眼前。每一片海域都是他的棲身之所,他便是這海上的領主。

她至少,不想再讓縛網鎖住他火焰一樣的尾巴,那樣的火焰,就合該在幽冥中燃燒,在深淵裡閃耀,在那無邊的黑暗中開出豔麗的花朵。

波賽頓看著她,並沒有給她一個回應。但沈略也沒有在期許一個回應,她迅速地閃身走了出去,跟上了她師兄的步子。

章敦仍然等在外面,他冷眼望著沈略走了出來,緩緩開口:“我還真是想不通,你怎麼能有這麼多話,和一個學不會說話的低智生物說。”那言辭竟像是得了卡文迪許的真傳。

沈略的心裡終於是有了些不快:“他不低智,他很聰明。”

章敦笑了,那是個嘲諷的笑意,他臉上的英氣稍稍掩去了譏誚。他笑得夠了,才別回了臉,一邊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抹了一把:“或許他真的很聰明。”

沈略這才回憶她額頭上的水漬來。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的白學現場,別用小拳拳捶我,明天粗長一發

沈略:吃雞吃雞,偷情一樣地的雞

波賽頓:偷情???

第28章 海神之吻(三)

人類的交流有時也不需要依靠聲音,因為我們有理解的能力。我們靠著衣裝辨識他人的地位,我們倚仗人們表情中細微的變化,推測他們究竟是否喜歡我們,是否有興趣繼續方才的對話。

我們似乎真的能透過看,看穿一個人的前塵往事,昨夜今朝。就在我們的目光膠著的一剎,驚濤駭浪便已經在某處蔓延。

你看穿的,大多是不要說出來的,可非要說出來,別人也攔不住你。

沈略一下子警覺了起來,章敦手掌有著與撥賽頓完全不同的觸感,她可以感受出一個冷血生物與人類的區別。她等著章敦說些什麼,可章敦只是收回了手,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人類的溫度,便再沒有什麼動作。

他站在原處望向沈略,沈略就讀懂了他目光中的深意,畢竟她與他是同類人。他這麼看著她,用最沉靜的眼神告訴沈略,你的秘密,我全都知道,全都瞭解。

沈略打心底地抗拒這樣的高山流水。

或許他會嘲笑自己一句怪人。

沈略垂下了眼簾,不太自在地說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章敦笑了:“為什麼?”

沈略道:“你會厭惡,你會感到噁心,你們總是這樣。”

章敦抱臂站在一旁,似乎有些好奇:“你們是誰?我大概不位列其中。”

沈略皺起眉頭看他,不期冀章敦的理解與贊同,可是在此時此刻,章敦確實表現出了一種理解的態度:“愛上飼養員的海豚,和愛上海豚的飼養員,我對他們都沒有什麼意見。”

沈略聽過那個故事,網際網路時代每一件怪談都會被津津樂道,那些驚心動魄都整理成長微博,那條因為愛上飼養員而鬱鬱而終的海豚,最後也成了人們口中的趣聞。

章敦沒有在意沈略此時的臉上究竟是何等模樣,他只是用他一如既往勸誡式的口氣衝沈略說道:“但你最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