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三小姐去嬌娘書房拿了書可是教嬌娘直接下了面子的,再加上蕭公子一事,三小姐可敢說真的一點怨氣也無?”言下之意怕是大家都不乾淨,誰也別說著誰。
“趙姨娘說得也有道理。”吳姨娘又是道。只是話落下就被沈老夫人瞪了眼,噤言站到了一側。
杜姨娘卻不依,“這事本來就是嬌娘小題大做,為了兩本書怎會惹來這等風波?說起蕭公子,那還得說嬌娘自個不避嫌,下月就是成親的日子,若是傳出去可不叫人笑話!”她心中看不慣嬌娘,連帶語氣都不掩,惹得老夫人不快蹙眉。
“哪個正經事叫你一扯都能偏了旁的去,如今嬌娘還昏迷著,你們是存了心給老婆子來添堵的!”沈老夫人喝斥道。
“妾身絕沒有這意思——”
“孫女兒不是那意思——”
幾人異口同聲,沈清有些埋怨杜姨娘攪混水,原本說的好好的反而變不好了,斜斜睨了一眼,轉而道,“祖母,您想想,二姐姐這檔口提及的契機是否太過巧合了?侍候的丫鬟審了兩回就受不住刑罰招了,雖然招的是別個,可也不能說明不是受了二姐姐指派,興許就是故意來轉移的!”
“我……我也是剛想到的。”沈闌恨恨磨牙,“那賤丫頭私會男人要是叫我知道我定早早讓人處置了,哪還會留到現在!”她也是氣憤極,恨不得能打死了那丫頭,這時機偏巧得遭人詬病。
“誰知道這是不是二姐姐的藉口?”沈清輕飄飄道。
“沈清你休扮這虛偽面孔,乞巧那日,是誰說沈如意不要臉到處勾搭人,少了那皮囊什麼也不值!你不就為了蕭公子留下陪姐姐心懷怨恨麼!”沈闌被激得豁出道。
沈清眸色一深,窺見老夫人投過來的目光,眼淚又掛了上,囁喏嘴唇,方是躊躇說道,“明明,明明是你心屬蕭公子,姐姐與我們走散時還說巴不得找不回來的好,你怎麼能賴在我頭上……”
“心屬蕭公子的是哪個大傢伙心知肚明,下個馬車還裝崴了腿跟個軟骨頭似的靠著蕭公子,連矜持都不顧。可惜呀,你哪裡能入得了蕭公子的眼,那些小伎倆……噗!難為你一個國公府的小姐做得出來!”沈闌其實並不喜歡蕭若棠,只是享受有那麼一個英俊瀟灑知情識趣的男子圍著自個轉,此時看透了沈清的心思,不由挖苦幾句方才暢快。
“你……你……!”
沈闌看不得她那委屈巴巴的作態,是往撕破了臉去,“你連盒子都不敢開啟,裡面分明有鬼,什麼破鐲子,哪個稀得,肯定是你後來編造來圓話的!”
這下好,一個咬死了一個做的,另一個卻似受了天大委屈偶爾爭上兩句,可是捅了沈闌的馬蜂窩了,揪了沈清當日說過的反覆說,可到底是如何說的偏就沒有第三個人知曉,故是難分真假。
後頭來的沈顧氏踩著各式關於女兒的詛咒踏入了屋裡,打在門口聽見時面上就罩了寒霜,等見了沈闌沈清神色愈發晦暗。
而突然瞧見沈顧氏的二人也倏地噤言,沈清更是乖巧地喚了夫人,眼眶微紅地緊張道,“夫人,您怎麼來了,姐姐呢,姐姐可還好?”
“裝腔作勢!”沈闌啐了一口,對上沈顧氏那不尋常的神情並未放了心上,合著又不是她害的沈如意!
沈顧氏順著瞧向她,目光幽深幾許,“你既然覺得那匣子有古怪,為何不提醒一句,若提醒一句,先檢查了屋子裡,不定會讓黑寡婦咬了!”
沈闌語滯,半晌才幹巴巴地道,“我……我一時忘了。”
“是忘了還是壓根就想看著我遭殃?”一道俏靈靈的聲音自沈顧氏身後傳出,沈如意噙著淺笑走到了老夫人跟前,“祖母,如意今個覺得身子好些特意來瞧看您,不料卻看了一場好戲。我都不曉得自個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兩位妹妹這般記恨?”
沈老夫人看到嬌娘一喜,隨即又因著這糟心的動了怒,“她二人說的那都是些混賬話,嬌娘莫放了心上!”
沈闌和沈清俱是驚詫望著,不止她二人,除了老夫人和沈顧氏外,其他人等俱是驚訝於沈如意的出現。
杜姨娘下意識喃喃,“嬌娘她不是……”
沈老夫人瞠目,“嬌娘福緣深厚,當然是沒事!你們這些個是不是盼著她出事吶?”
“妾身不敢!”杜姨娘叫一喝連忙道。
趙姨娘維持著臉上慶幸笑意,心中猶是波瀾,沈闌就沒那麼好的涵養,一副見了鬼的神情。沈清與她相比,倒稍微顯了正常,捏了捏拳頭,說不上幾分熱絡,“姐姐沒事真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