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幾位師兄告訴我,你肯定還活著,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跟師傅在一起了而已,否則倘若是你死了,師傅定是拼去性命都要拿天下來與你陪葬。”淼淼伸出手來抓過我的手掌,用力的緊緊地抓著,然後看著我的眼睛,柔聲問我,“晨晨,你為什麼不回來?”
你為什麼不回來?明明是最簡單的問題,對我來說卻艱辛異常,我該如何回答,並且,我該如何才能知道,寒他究竟是因為失去了我而傷心,還是因為聽信了冥燃的隨口之言,相信了我不是霧晨的這個事實而傷心呢?
我半晌的沉默讓淼淼又出聲問了一次,“晨晨?你為什麼不回來呢?師傅很需要你,我們也很需要你,你不在,七絕教都變了,又是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生機一般。師傅閉關,誰也不見,每次我去送食物的時候都只能看著他失魂落魄的臉,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心好痛。我想我的唇角應該都是苦笑。我該怎麼回答?難道告訴他們我和冥王殿的殿主生活在一起,我若是回去了七絕教就會遭受滅頂之災麼?那樣的話,我和一個瘟神有什麼區別?
苦笑了一聲,才慢慢組織出語言開口,“淼淼,我還不能回去,因為”我在想接下來的措辭。
在我正準備敷衍的話的時候,旁邊一個聲音接過了我的回答,卻讓我心驚膽顫,從骨子裡開始發冷起來,這個聲音是漠然的,沒有情緒只有寒冷。
他說,“因為他怕他如果回去了,你們就都得死。”
冰冷的,漠然的,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我惶恐地轉過臉去,就看到了那個坐在窗沿上的黑色身影。
依舊是一襲黑色衣袍,長髮飄動著,臉龐上無可挑剔的俊美五官,臉色有著失血的蒼白,唇畔沒有絲毫弧度,深邃的眼瞳微微眯起,眼睛裡全是野獸受傷般壓抑的痛苦,是冥燃。
我的心頭一緊。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表情,在我的印象裡,不管何時他總是遊刃有餘的,彷彿事事盡在掌握之中,除了面對我的傷勢和虛弱的時候他會有慌亂,其他時候他總是穩重的,不動聲色卻勝券在握的。
現在這樣的冥燃,讓我害怕。我開始惶恐,面對我的傷勢和虛弱才會慌亂的他,面對我的背叛他會如何?
他不是應該在房間裡療傷麼?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是因為他早就已經察覺到我的異常?所以才
“冥燃你你不是?”我顫抖著開口,旁邊的淼淼他們也迅速變成戒備的狀態,周身氣息湧動,試圖將我跟老教主保護在其中。
“呵,我不是應該在房間裡療傷麼?”他冷笑著,那唇畔受傷的笑容卻讓我心頭微微抽動,這聲反問讓我啞然,是了,心細如他如何會察覺不出我的異樣呢
“你是要自己跟我走,還是我帶你走?”充滿威脅意味的一句話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我知道他的確是在威脅我,用這一屋子的人命威脅我,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不僅不覺得害怕和想反抗,反而會覺得很對不起他?看著他受傷的表情,為什麼我會覺得那麼內疚?
森臉色大變,聽得我叫冥燃的名字,他自然是已經知道了冥燃的身份,冥王殿的殿主,他絲毫不敢大意,朝我跨出一步,站在我的身邊,淼淼更是低喝道,“不會讓晨晨跟你走的!”
冥燃看都不曾看他們一眼,他的眼神始終停留在我的身上,他根本不在意別人,眼睛裡根本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最終我點了點頭,“我跟你走。”
說完,我就繞過森的身體,朝冥燃走了過去。淼淼在身後急呼我的名字,可我卻還是直直走到了冥燃身邊。
“不用擔心我”我轉頭安慰地對著淼淼說著,其實也的確不用擔心我什麼,冥燃一直都對我很好。只是今天回去,就不知道了他的表情明顯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走到窗前才看到,絕的那支小隊已經在這幢建築跟前了,一字散開。
冥燃使勁扣住了我的肩膀,一語不發就踹開了門朝外走,絕迅速跟到了他的身邊,聲音低沉地發問,“主上,那這些人?”
我真的有點害怕冥燃下一句會是“殺了,一個不留”因為這一句話是太符合他的個性了,而他只是輕輕抿唇,然後沒有感情地說了一句,“讓他們日出之前離開皇城。”
“是,主上。”絕應聲,眼睛掃過我身上,竟然有著一絲敵意,這是我第一次在絕眼裡看到這種眼神,哪怕面對敵人的時候,他的眼裡都只是淡然的,而現在
他把我當做敵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