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兒,僕先行把奏本呈去勤政殿,你姑且去交泰殿稍候片刻,回頭僕過去找你?怎地也需計議下不是?”
雲兒面上一喜,這才笑逐顏開:“聽你這般說,是應承下奴適才所求之事了?”
小夏子重重的點下頭,雲兒喜上眉梢不再憂心忡忡,其亦跟著釋懷不少,兀自覺得,如若可替雲兒排憂解愁,急病讓夷又何懼之有?為免惹人側目,二人當下各行其事,交泰殿位於興慶殿後,乃與花萼樓同年增建,見日卻不比花萼樓熱鬧,至今仍是座空殿,早朝過後那邊鮮少再有閒雜人等出入,宮裡處處人多眼雜,交泰殿卻是一處較能避人耳目的地方,相約於交泰殿自是再合宜不過。
高力士候於勤政殿門外,左等右等才等來小夏子將奏摺呈送至,不免說教上幾句:“未有一回不讓老奴等上半天,怎就不能手腳快當點?叫老奴省迴心”
劈頭蓋臉被高力士訓斥了一通,小夏子悶著頭一言未發,反正這也不是頭回挨批,回回取東西時候,緊趕慢趕臨了都不討高力士歡心,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愛之深責之切,教不嚴師之惰,倒非有怨言,只是有時難免有那麼一點不甘罷了。諸如這種費力不討好的爛差事,大不了往後裡換個腿長的從中代勞。
“站住!”見自己的話尚未說完,小夏子已在作備轉身而去,高力士越發來氣,恨鐵不成鋼,“你是把老奴的苦口婆心全當耳旁風了,何時這般不受教了?”
“不、非也,僕是有急事在身”小夏子匆忙縮著脖子辯白,卻又不知從何開脫,唯恐如實告知高力士,只怕高力士頭個持有異議不說,搞不好更加一頓呵斥,屆時恐怕想脫身都難,反卻誤事,害雲兒白等一場。
“何事膽敢欺瞞老奴?”可悲的是小夏子已是說溜了嘴,且待後知後覺地再想改口時,高力士已然一眼看穿小夏子有事隱瞞,懷裡抱著那一沓奏本,騰出一隻手便朝小夏子揮來一拂塵,硬生生抽在小夏子屁股上。
小夏子吃痛躲閃一側,既不敢痛撥出聲又不敢還手,勤政殿豈是喧譁打鬧之處?擾了聖駕,誰人吃罪得了。
反觀高力士,卻已直逼近身:“還不快些從實招來?非讓老奴命人將你五花大綁,押入殿面聖才吐真話?”
見狀不妙,小夏子這才惶然附耳向高力士。高力士一貫言出必行,小夏子不怕高力士大義滅親,卻不得不擔忡雲兒,一五一十告與高力士之後,才又故作急杵搗心之貌,極小聲道:“僕未應諾,這不正趕著去勸阻,省卻去晚一步鬧出大亂子。”
高力士看似若有所思般嘆了口氣:“多事之秋,這宮裡,端的一天消停日子也撈不著。”嘆息著,滿為凝重的朝小夏子招了招手,示意湊近前來。低聲交代道,“你去,把此事辦妥。”
小夏子當場怔愣住身,聽高力士言下之意。聽似竟是遣其鼎力相助雲兒。這可不像高力士一貫的行事作風。頗出乎小夏子意料之外。
“愣著作甚?方才不還跟老奴據理以爭,有急事在身?”白眼相向著歷來做事少根筋的小夏子,高力士旋即又緊聲喚道,“且慢。白日裡莫走正門,少時由凌霄門出宮。此事別交由旁人手了。你親自跑趟腿,隨其走一趟,切記務必趕在夜禁時辰之前回宮,一刻也不許耽誤。萬莫招搖過市,不然,有何差池,老奴可保不了你二人。”
不無怔忡的洗耳恭聽著高力士的再三叮囑。小夏子提心吊膽的還以為高力士剛才喚其,是出於反悔。
目送小夏子疾奔下殿階去,高力士才想起懷中的奏本還未呈遞,趕忙疾步入勤政殿。雖說小夏子未坦言相告雲兒出宮究竟為何事,但高力士不難推揣得出,這一趟出宮多半與那日筵席上的事大有關戈,雲兒此趟出宮多半亦經由江采蘋授意而為之,否則,諒其再膽大也不敢妄為,故才破例允准小夏子跟從。
雲兒在交泰殿靜候了足有小半個時辰之久,才等見小夏子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露面。一見雲兒的面,小夏子二話未說,尋了處隱蔽的花圃,窸窸窣窣便往下脫衣衫。
“你這是作甚?”雲兒忙捂著雙目被轉過身去,俏臉刷地漲紅。
“僕、僕脫衣帽給你換上。”看眼雲兒的羞赧,小夏子自知雲兒誤解了其的意思,手忙腳亂的趕緊作釋,“先時僕折回司宮臺多穿了一身,以便你備用。”
雲兒懵然回首,這刻才發現小夏子裡面還套著一套給使服,不止是衣帽雙層套穿在身,袖中還掖了雙鞋。人急計生,這回小夏子倒未少煞費苦心。
換畢衣帽,雲兒匆匆跟於小夏子身後直奔凌霄門。儘管雲兒喬裝成的小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