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常才人行事總有些招搖,且偏於急功近利。武賢儀有此一說,實則是為安撫常才人的躁動與吃味,倘若真放手讓常才人去密查杜美人、鄭才人動向,恐怕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論心計,常才人根本不是杜美人、鄭才人的對手,譬如點火拉線的事,那才合常才人才智,是以,常才人這些年以來也算忠一,不曾生出過甚麼彎彎腸子。
但在武賢儀看來,而今既與杜美人、鄭才人是一條船的人,估摸著杜美人、鄭才人縱有圖謀,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瞞著其暗地使詐,畢竟,今下這倆人尚需依附於其,但凡聰明的,豈會過早自尋死路。至於常才人,雖說從未派上過大用場,但也不必心急於卸磨殺驢,小卒過河當車使,說不定哪日可滅帥。
對於武賢儀的言傳身教,常才人洗耳恭聽畢,二人對飲了幾杯茶水,常才人才意氣風發離開賢儀宮,回去毓秀宮。毓秀宮當初還是常才人誕下帝姬,在新平公主受冊之日封賜予常才人的宮苑,以便照拂新平公主。與此同時,皇甫淑儀、董芳儀在梅閣小坐了半個時辰,早也各自回了淑儀宮、芳儀宮。
孟冬初寒月,渚澤蒲尚青,高風帶霜落,遍灑庭軒階。送走皇甫淑儀、董芳儀之後,江采蘋臥榻小憩,一覺寐醒,已是酉時末刻,天地昏黃,萬物朦朧一片。立於窗欞前,憑欄倚望,整座皇宮卻燈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