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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武婉儀似有愧懷道:“怎好使得?”

江采蘋淺勾了勾唇際,解頤道:“有何使得使不得的?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姊不怪吾喧賓奪主便好。只要姊的身子,早日見好起來,今下做甚麼都是值得的。”

武婉儀幽幽長嘆息了聲,反手握住江采蘋玉手,好半晌的無言以對。而此刻,雲兒已然步於外,抄起擱於庭院一角的掃帚掃起滿堆於庭中的落葉來。

之前出閣時,原是月兒自薦去尚藥局請太醫,江采蘋卻遣了彩兒去,看來,江采蘋早有先見之明,甚曉這趟差事並不如想象中好乾,不無顧及月兒才從大理寺天牢特赦回宮,故才差遣彩兒去尚藥局,將月兒留於梅閣看管那兩竹匾唐梨子幹。自月兒回宮以來,後。宮中那些專愛嚼舌根的長舌婦見日裡斷是未少嘰咕流言蜚語,連日來之所以讓月兒好生待在閣內休養,在雲兒琢磨來,外出辦事的差事兒江采蘋不是交由其來做便是全權委以彩兒,實則是為月兒著想,不想閣外的閒言碎語傳入月兒耳中,再者說,月兒關押在天牢足有三五個月之久,期間梅閣裡裡外外大小事全是由其與彩兒兩人承擔下來,近來與宮中多位太醫混得也較為相熟,故,從面子上而言也罷攀交情也罷,凡是凡事總比月兒才乍一回宮要好說話的多。

“方才江梅妃說及武賢儀,倒叫嬪妾想起一事來。”良久相對無語,武婉儀不鹹不淡的打破了沉寂,悶咳了聲,才又蹙了蹙眉道,“說來也是舊時人之舊時事。”

江采蘋看似饒有興致的“哦?”了聲,跟著輕蹙了下娥眉:“姊若不嫌厭煩,不如講古與吾聽。”

邢御醫未至前,江采蘋與武婉儀剛好說提起當日家宴之上的事,剛才人多嘴雜,自也不便多說,此時殿內已無第三人在場,江采蘋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催問武婉儀,彼此既然俱心照不宣,便看誰坐得住耐性。倘或武婉儀早已洞若觀火,有心替江采蘋解惑,即使江采蘋不催問,武婉儀想說總會說,反之,若不想告知其中隱情,縱使江采蘋磨破嘴皮子也不見得即可從武婉儀口中討出半句真話來。

反觀武婉儀,低垂臻首,貌似須臾沉吟,才不急不緩啟唇道:“那是開元初的事了,嬪妾猶記得。那一年間,花萼樓才落建於宮中未久。當時亦值疾風掃落葉的時氣,有日寧王出獵回府,帶回一女子,杏眼桃腮,冰肌玉膚。宛似出水芙蓉,整個一美人坯子。”

江采蘋心下巍巍一顫。聽著武婉儀回述,腦海沒來由的一閃而過一抹窈窕影兒——楊玉環天生麗質、嬌媚迷人、回眸一笑的眉眼。月前的那場家宴,壽王李瑁並未攜帶時為壽王妃的楊玉環一塊入宮赴宴,今刻思量來,當時一見李瑁是孤身一人出席時分,身邊只有咸宜公主及其駙馬楊洄,江采蘋可謂既暗暗慶幸不已又心緒不寧,加之宴饗之上又扯出高都公主府上黃女一事,切實無暇細究。事隔多日。這刻江采蘋儘管心中有數,武婉儀口中所述女子絕不可能是楊玉環,然而,許是壓於心頭的這樁心病由來久矣。第一反應上仍忍不住閃過楊玉環的那張臉

頓了頓,武婉儀方又像極是在自言自語般苦笑了下,全未察覺江采蘋面上的晃神,只徒自平添了分哀慼之色,道:“寧王的府邸建於勝業坊,由花萼樓便可眺望見寧王府。自那一日寧王出獵回府,府上夜夜便有女子高亢清唱秦聲,如嬌鶯初囀,一唱便直衝雲霄,聲聲妙音隔著宮牆。於花萼樓上便可細聞見。”

“莫不是。陛下召了那女子入宮?”江采蘋情不自禁插了句嘴,直覺心上剜過一絲莫名的絞疼。

凝目江采蘋。武婉儀悽苦無比的哧笑了聲:“何止是召見入宮?一入宮,陛下便為其美。色所迷,封為莫才人。宮人美其名曰‘莫才人囀’。”

美人美。色妙音,試問世上有幾個男人不為之心動?江采蘋微覺朱唇苦澀,垂目未吱聲,秦聲是種古老的唱曲,李斯曾雲,“夫擊甕扣缶,彈箏博髀,而歌呼嗚嗚快耳者,真秦聲也。”,簡而言之,古老的秦聲即為仰天擊缶而歌之。莫才人既善之,可想而知,足以令人動容情動。

但聽武婉儀閒閒說道:“聖寵之下,焉能不招人妒恨?半年之後,莫才人懷上皇嗣,十月懷胎,眼看臨盆在即時候,宮中卻生出一場大亂子,有宮婢洩露,莫才人養了姘頭藏於宮外,隔三差五扮成小給使混入宮來幽會,行苟且之事。”

江采蘋心下一震,沉聲追問道:“怎會有這等事?莫才人不是出自寧王府上?難不成”

瞭眄江采蘋,武婉儀斜倚於榻上,語味不輕不重道:“空穴不來風,茲事體大,龍顏盛怒之下,下令徹查此事,不成想事發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