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顯於面上:“不過百十錢。圖個吉利罷了,廣平王妃用不著在意。本宮在宮中,也不缺甚麼。”
李適看眼母親,這才步上前來,躬身由江采蘋手中恭接過手那枚錢袋。雖說江采蘋只道是錢袋中不過百十錢。實則少說也有五十兩銀子,不然,那錢袋也不會鼓鼓的掂量在手更是沉甸甸的。
沈珍珠又謝了禮,才又坐回身去。
又吃了一會兒茶,江采蘋方又啟唇道:“近些日子,廣平王妃可有去禁中佛寺?”
沈珍珠平放下茶盅。看似略思,畢恭畢敬地回道:“回江梅妃,昨兒夫君與永和兄妹幾人有去過。”
江采蘋淺啜口茶。抿唇淺笑了笑,自知沈珍珠是個靈透人兒,也曉得其適才所問之話是何話意。時逢年節,李俶身為長兄,也當帶同李僩、永和、和政前往禁中佛寺看探韋氏。
沈珍珠儘管只提及李俶、永和。並未說及李僩、和政二人,但毋庸多問。只要李俶與永和去禁中佛寺看探過韋氏,李僩、和政必定也是一道兒同去的。畢竟,韋氏乃李僩、永和的生身親母。
其實,即便不作問,江采蘋也可猜知,年節前後李俶兄妹四人也不會忘卻去禁中佛寺看探韋氏一回。早先李亨續娶張良娣時,江采蘋曾去過一趟禁中佛寺,寺中人告知其,在其去之前李俶也曾去過,可見李俶、和政不是不知感恩之人,李僩、永和也不是不知孝謹的子女,想來韋氏待在禁中佛寺長伴青燈古佛,心中也會多幾分慰藉。
沈珍珠登門梅閣的同時,臨晉公主也與駙馬鄭潛曜帶著小縣主隨皇甫淑妃去了淑儀宮小坐。也只有逢年過節之時,鄭潛曜才會隨同臨晉一塊兒進宮參拜,平素裡為免生閒話,極少有閒來無事進宮時候。
自鄭萬鈞病故後,今番鄭潛曜還是在為父親守喪後頭回進宮禮拜,是故在宮宴散席後,才又到淑儀宮一坐。
“阿孃,阿孃”
一番寒暄過後,三個大人都沒留意到小縣主已眼尖的看見了擺放在几案上的兩盤黃燦燦香噴噴的像茶點一樣的東西,正在踮著小腳聞香扭過頭來一疊聲喚臨晉。
順著箐兒胖乎乎的小胳膊所指之處一看,臨晉忍不住蹙眉輕嗔了聲箐兒:“快些過來,莫碰碎了物什。”
這陣子箐兒十分不安分,府上那些物什,一不留神兒不是被她打碎就是被她擺弄丟,但凡被她沾過手的東西十件得有九件半給把玩的七零八碎。為此鄭潛曜也不管教,臨晉可未少動氣。
皇甫淑妃朝箐兒手指的方向看去,卻細眉輕挑著一笑:“憐錦,去把那兩盤炒玉米取下來。”
憐錦一愣,但聽皇甫淑妃又笑道:“那兩盤炒玉米,是昨兒江梅妃讓雲兒送過來的,便是曉得你今兒個會進宮。適才淨顧著說話,楞是未想著拿予箐兒吃。”
“可是江娘娘親手所做的炒玉米?”臨晉登時喜笑顏開,忙示意憐錦去取,這梅閣的炒玉米在這宮中可是一絕,早年還未嫁出宮去時也有幸嘗過一回,可自從下嫁鄭府就再未嘗到過那香酥可口的酸甜味。
瞋眸又在犯孩子氣的臨晉,皇甫淑妃含笑啜了口茶,心知江采蘋待臨晉的那份疼惜並不比其這個親孃少,這些年也不難看得出江采蘋更是個疼喜孩子的人,只可惜打從那年滑胎以後,這十多年江采蘋再未懷上過。
箐兒看上去也甚是喜吃這一口酸酥,口味兒倒是隨了臨晉,很多壞毛病母女二人都像極了。眼看一盤炒玉米幾人各分一塊,盤中已所剩無幾,箐兒砸吧砸吧紅唇,索性嘴裡吃著眼裡看著手裡拿著,將那一整盤還未動的炒玉米連盤子都端在手抱入了懷裡先佔下。
“怎地這般不給阿孃長臉”臨晉眉心一蹙。低聲嗔了嗓子箐兒,小小年歲都吃成個圓滾身子了,還這麼貪吃,待長大後豈不愁嫁。
箐兒也不畏臨晉,嘟著小嘴兒就偎向鄭潛曜,好似父親就是其的靠山一般,抬頭看眼母親,仍是吃個不停。
這下,卻是逗得皇甫淑妃笑不自禁,有鄭潛曜疼寵臨晉母女倆。其也算別無它求了。而鄭潛曜也是個至孝之人,想是它日也不會薄待了臨晉母女二人。
淑儀宮滿是歡聲笑語,聖駕從宮道上行過。李隆基微醉著乘坐在龍輦上,聽著從淑儀宮傳出的幾聲還笑聲,龍顏凝重的略沉,示下高力士改道,擺駕梅閣。
聖駕才行入梅林。遠遠地就見江采蘋正立身在前方的梅亭,正相送沈珍珠母子二人出宮。
“嬪妾參見陛下。”
一見聖駕駕臨,江采蘋回身施了禮。沈珍珠幾人也趕忙隨之恭迎聖駕,倒是李適,一見李隆基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