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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王妃又相繼離世,兒許是一再悲慟過度之故,近日不時咳血,夜不能寐寢不安,屢屢夢見二老”

見李瑁悶咳了幾聲,一張白麵“刷”地變白,面無血色起來,李隆基不禁皺了皺眉頭,咸宜公主則趕忙輕拍了幾下李瑁後背,從旁焦切的一疊聲寬慰道:“莫急,慢些說”關慰著,已是潸然淚下,掩面啜泣道,“母妃早薨,兒與十八郎相依,若十八郎再有個好歹,可叫兒怎生活得下去?於心何安?”

江采蘋旁觀在側,睹著咸宜公主與李瑁一唱一和的挨靠在那做戲,假戲卻也真做,一場苦淚戲演的十足煽情,心下卻並無多少感觸可言。適才李瑁所言,且不究真假,縱使是在做作的誇大其詞以示仁孝,但也並非盡是虛言,李憲、元氏對其的撫養之恩確實是事實,養育之恩大於天,恩同再造,人心都是肉長的,若全然無動於衷豈非大不孝,連狼心狗肺都不如,又當以何顏面在世為人。

常才人聽在邊上,卻是滿為不屑的輕哼了聲,顯是對李瑁、咸宜公主二人在人眼前所上演的這一場假情假意嗤鼻得很。想當年武惠妃寵冠後。宮那會兒,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何止是一手遮天,別說後。宮一眾妃嬪個個唯其馬首是瞻,就連朝野上下又有哪個權貴之家不巴渴著有幸阿諛奉承,遠的不說,就說現為當朝宰相的李林甫。想當初還不是藉著武惠妃的權寵上的位,謅附武惠妃迎臺意旨才得以平步青雲,早年就爬到今時的位高權重位極人臣,倘使較真一番。李林甫又有何德何能大全獨握,只不過是個奸佞狡詐的小人而已。

武賢儀眼風一掃,掃睨身旁的常才人。警示了眼常才人莫多嘴,惹禍上身。有道是“樹倒獼猴散”,想當初李林甫為巴結武惠妃,可是不止一次的託人稟告過武惠妃諸如“願護壽王為萬歲計”一類的話,今日倒要拭目以待李林甫會否為了李瑁出面上諫,指不定眼皮下的這點事兒李林甫原就參與其中也未可知,想那李瑁與咸宜不過是兩棵嫩苗。這薑還是老的辣,李林甫的老謀深算昔年可是未少領教,若不是拜李林甫所賜,當年莫才人一事又豈會險些露出馬腳,又怎會逼得其走投無路之下狠心除掉了自己那個堂姊。這些年在宮中更是日夜擔驚受怕噩夢不斷,就未過過一日的安穩日子,聖駕更日愈對己生了戒備之心,已然十餘年不再踏足賢儀宮半步,說來這一切全拜李林甫所賜,想來就恨得牙根癢。

皇甫淑儀、董芳儀以及杜美人、鄭才人、閻才人、高才人幾人站在旁,一時間皆無吱聲者,其等入宮皆比江采蘋早,有些事無不看得明透。想要在這宮中安平度日,就要懂曉何謂裝聾作啞,獨善其身。

李隆基漠然良久,龍顏微緩,才霽顏抬了下手:“且起來再說。”

咸宜公主抽泣著叩謝了下皇恩,扶了一臉蒼白的李瑁站起身來。楊玉環卻仍屈著身,並未起見,只依依垂了垂眸瞼,又細聲細語的說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玉環自小喪父,開元二十三年,得蒙阿家在洛陽看中玉環,陛下恩賜,嫁入壽王府,時,十八郎發此大願,誠乃至孝之為,玉環心甘代夫達成心願,當聊表心意,以報寧王、寧王妃往年對壽王府的照拂之恩,陛下仁聖,還請恩准玉環所請。玉環在此先行叩謝隆恩,陛下萬歲,萬萬歲!”

楊玉環再次叩請在面前,李隆基負手環目在場人等,一時似有些難以定奪。李璡見狀,遂步向前一步,禮道:“陛下,花奴有一言,且不知當講與否。”

“但說無妨。”

見李隆基斂色示下,李璡才微躬身回道:“花奴此一去,短則一年,長則三年,乃至五載,壽王、壽王妃誠孝,有此心陪花奴丁憂,花奴心領之。然花奴並不希,壽王妃為此與壽王勞燕分飛,花奴想,阿耶、阿孃泉下有知,自可含笑入地。”

聽李璡這般一說,楊玉環不由多看了眼李璡,李瑁與咸宜公主面面相看一眼,欲言又止。李隆基略沉,才開金口道:“如此,朕便依了花奴所言,這一路東去,壽王妃隨行實也有諸多不便。”

李隆基言外之意,已是不甚明瞭,李璡遂適時請辭道:“謝主隆恩。時辰已是不早,花奴就此拜過,起程上路。”

說著,李璡與諸親王、皇子一作禮別,江采蘋朝雲兒使了個眼色,及時步過來,溫聲啟唇:“汝陽王此一去,路長時更長,回返之日遙遙無期,時下天寒地凍,日前本宮讓雲兒備了幾件寒衣,只望多少可為汝陽王遮風擋玉。”

雲兒立時雙手奉上盛於古色收納箱的幾套冬衣,這收納箱是前幾日江采蘋親手趕製而成,不同於這古代的木箱子,可摺疊盛裝多件衣物,既輕巧實用又方便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