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多年受制於大唐的兵威就全未暗藏野心,全心甘於降服,如若西北的吐蕃、西南的南詔再加上安北的回紇三面夾擊大唐邊疆,意欲三分大唐天下,又蓄謀已久的話,一場兵禍之亂勢必不可避免。
且不究這些無從鑿定之事,即便是杞人憂天,來年即為天寶元年,天寶一開,開元將不復再,相距史載的安史之亂已無幾年好光景可言,以李隆基的沉湎酒色荒淫無度,重用奸臣好戰邊疆再亂,大唐國勢怎會不急轉直下,又何止是把民生置於水深火熱之中,流離失所之人不計可數,雄威一蹶不振之時,早已是任人瓜上一把的軟柿子,想。硬都硬。挺不起來,堅。挺不起來,又哪兒裡還有昔日的兵強馬壯盛世年華可追憶。
江采蘋心下暗暗憂忡的工夫,但見李隆基已然收回手,凝目曹野那姬,旋即面朝皮羅閣朗笑道:“時,雲南王晉獻於朕的這份大禮,既盛情難卻,朕便卻之不恭了。”
環目四下的朝臣,李隆基頓了頓,方又壓低聲朗聲道:“且待回頭,朕讓力士為雲南王多物色幾個大唐美佳人,饋贈與爾,權當朕與爾禮尚往來。”
江采蘋笑靨自若的攏了攏衣肩上的霞帔,美目流轉,睇目曹野那姬,並未顯現出一絲一毫的不予接納之意。自古女人有的是男人用以換取榮華富貴的棋子,為國為家舍一己之身的女子更是屢見不鮮,名載於史,正如眼前的曹野那姬,今日既已成為南詔所晉獻的一份大禮,揹負重任也罷,身不由己也罷,李隆基都已將其收入後。宮,想必皮羅閣非但不會持何異議,多會求之不得才是,正中下懷。
殿上靜極一時,氛圍有分微妙,片刻,但聽皮羅閣由坐席上站起身來,半躬著腰身朝上座行了一禮,畢恭畢敬道:“陛下慧眼,陛下的後。宮有仙姿綽約的梅妃,曹野那姬也為蒙歸義身邊顏姿無雙的舞姬,蒙陛下厚愛,南詔榮幸之至。今日雖未有幸一飽眼福梅妃之舞態生風,但見其人,人如其名,已足以。陛下又待曹野那姬施以恩寵,蒙歸義此番趕赴長安,已為不虛此行。”
聽皮羅閣這般一說,李隆基不由開懷大笑,“蒙歸義”三個字想當年可是其親筆賜名皮羅閣之名,今時當著文武百官以及諸親王、妃嬪之面,皮羅閣聲聲以“蒙歸義”自稱於殿下,怎不讓人開懷。身為一國之君,有此豐功偉績,使人心悅誠服的拜服在下,說來當真是要流芳千古了。
拊掌笑罷,李隆基端持過一樽美酒,示下賜瑞珍露賞與皮羅閣,與之共飲一杯,四座眾人互視在座,李林甫適時起身,率然舉杯在後:“陛下萬歲,萬萬歲!”
一時之間,花萼樓內隨之響和起好一陣兒山呼萬歲之聲,陣陣不絕於耳,直衝雲霄,久久迴盪在宮城上空,宛似天幕上最璀璨的星輝,劃過一道道耀射人眼的星光。
正文 第321章 分立
次日,南詔派人快馬加鞭傳來密報,皮羅閣遂即日起程趕返太和城。
臨行之際,李隆基登上興慶門為皮羅閣餞行,並厚賜了一箱銀鋌、三箱珠玉金銀及五箱綾羅綢緞裝滿車權當饋贈之禮,又命高力士傳下口諭,急召了早已卸甲歸田兩年之久的嚴正誨入宮帶兵出城相送,一路護送往南詔國邊土。
皮羅閣此番北上,趕赴長安參賀千秋盛宴,此行可謂滿載而歸。當年嚴正誨曾兩次奉旨率兵施援南詔兼併五詔,一統各部落,戰場上曾與皮羅閣配合的天衣無縫,昔年嚴正誨久徵沙場,所向披靡,皮羅閣亦有勇有謀,胸懷雄才大略,二人曾經生死與共,是為生死之交,是以,李隆基委任嚴正誨代為送行,之於皮羅閣而言,自也是極大的恩典。
金銀珠玉,世人所甚貴,及遇凶年卻不及菽粟,錢財雖是身外之物,但那一整車的厚賜,也是價值連城,李隆基之所以毫未吝惜的加以恩賞,無非是為了回謝皮羅閣所晉獻入宮的舞姬——曹野那姬罷了。李隆基原是想讓高力士近日多物色幾個大唐的美人兒,賜予皮羅閣帶回南詔,說來也算禮尚往來,始料未及的是皮羅閣竟急需連日趕回太和城,事出倉促,這才換以整車財帛做為饋贈之物,自古財帛與美人兒不失為亦是一種等價交換,實也屢見不鮮,自是無可非議。何況女人多被視為紅顏禍水,財帛卻可最大限度的滿足世人的利慾薰心,又何樂而不為。
至於曹野那姬。在隨駕恭送皮羅閣一行人馬離開宮城之後,就此便留在了宮中,暫賜金花落為宮苑。當日跟同曹野那姬一道兒被皮羅閣晉獻入宮獻舞踏歌的另外兩名南詔舞姬,也與之一塊兒委身於大唐後。宮。不過,這兩名舞姬僅是以曹野那姬侍婢的身份留於宮中,專伺曹野那姬。
雖說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