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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可以說,乃是由江采蘋間接誘引導致而出的。這還不止,關鍵在於,江采蘋原就是有意而為之,睹見美人幾近潸淚之景,又有哪個始作俑者,但凡稍是良心未泯,又可全然無動於衷,而無半點愧憫之心。

即使這樣,江采蘋內裡矛盾複雜,但面面相覷著楊玉環本人,卻也無從勸慰隻字半語。半晌安寂,才見楊玉環輕嘆著搖搖頭,抿唇苦笑續道:

“姐姐無需心覺內疚,實是玉環矯情了。關在這王府牆院內,玉環久未見人面,從不敢奢期,今夜竟可偶遇像姐姐這樣的知心人,甚惋相見晚矣,故才情不自禁生情了。姐姐見了,莫笑話玉環才好”

原本江采蘋心中確添愧疚體味,但經由楊玉環這麼一道白,才隱生於江采蘋心頭的那堵自慚感,霎時竟也飛的無影無蹤,反生徒喟,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即使察言觀色可使當局者幡醒到一二,但可洞悉人性,並將此巧妙得轉嫁的不著痕跡,於這古代,則實非是件容易之事,絕非每個人均可辦得到的。況且,本身更是個女人。

自古過活於宮中的女人,為求苟存,為博聖寵,為了權利,雖然各個少不了做一番爭鬥,但儘可把旁人的人心,掌捏於己身心思運籌之下的人,卻堪屬鳳毛麟角。

不覺間感染於楊玉環所傳遞的殤鬱情調中,江采蘋亦倏忽生出種不祥感,突兀汗顏,更不得不拜服,楊玉環恰就是那屈指可數者中,那位絕頂從聰明者。且,是其中最拔尖的那一人。

“姐姐?”片刻相對,也未等見江采蘋有何作應,楊玉環不由倍顯翼翼地輕扯了拉江采蘋垂搭於膝的玉手,緊就柔聲喚了詢,“姐姐在想甚呢?竟可這般出了神兒?活像是幅,美人沉思圖!”

這下,江采蘋方狠抽回晃神,於是忙不迭於原地,朝正深深地盯視著其的楊玉環欠揖:“吾有失禮數,切請壽王妃寬體。”

“姐姐!玉環口口聲聲,都已喚汝作‘姐姐’,汝又何必不肯待見玉環?姐姐莫再過婉做推諉,除非,要麼便是玉環竟不堪”聞罷江采蘋客套話,楊玉環小嘴一癟,口吻中硬是夾帶了氣呼,“難不成,玉環真介個不堪至這地步,姐姐也只是同他人一樣,僅是淨於面子上恭維玉環,打心眼裡卻根本就看不起玉環?玉環,可當真是與姐姐談得來,欲與姐姐做個交心之人吶!”

“不是,吾實非這意思,吾”

“不是便再好不過了。”未待江采蘋作釋畢,楊玉環即徑直打斷了江采蘋話,繼而徑直作結道,“那,打由今兒個起,往後裡再見面之時,姐姐可別再一口一個‘壽王府’或是‘王妃’的喚玉環了,直接喚玉環小名就是。玉環可不想逢人見著面便被人喚個空頭銜,玉環切喜賴姐姐,也能如玉環阿孃那樣,就像玉環黃童那時候,有個人喚玉環‘楊花’”

“楊花?”發覺楊玉環述著,便貌似已然兀自沉湎於其口中所提及的孩提時的美好的回憶裡去,江采蘋嘴角牽動下,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阿孃曾告訴玉環說,玉環是出生於楊花柳絮漫天飛舞的春日裡,故,小名才取做‘楊花’!只是,這是玉環的小名,且,也僅存在於玉環幼小光歲”楊玉環邊說釋,臉龐上再度彰露出絲絲傷懷情愫。

烙印著楊玉環顏容上的細微變化,江采蘋的心,竟也再一次跟著顫糾結。

正文 第065章 夜話

且說壽王府前院,待高力士恭送走李隆基的聖駕,走回壽王府正堂,但見薛王叢已然坐回座位,獨自一人正在頗悠然閒樂的吃茶。

“吆,高將軍回來了。快些請坐。”反觀薛王叢,眼見高力士不無呼哧的急返回堂內來,卻只不鹹不淡地僅道了這麼句話之後,繼而竟又接著吃其的茶。

“老奴謝過薛王。”高力士見狀,儘管嘴上未加抱怨何話巴,可再瞅向薛王叢的眼神,不禁就有點複雜味兒了。

若單論尊卑,薛王叢確比高力士生而高貴,是以,這會兒高力士送完聖駕獨個折回堂來,於禮數上,薛王叢倒也根本用不著朝其行甚所謂的禮節。然而,倘以高力士今時今日於朝野上下的地位來假以說論的話,卻也尚不致於令薛王叢對高力士如此的目中無人才是。

坦誠講,此刻高力士面有不悅之色,心裡的疙瘩亦正是結於這點上。直說白了,之於高力士而言,現下薛王叢所擺於其面前的這副臭架式,未免也顯得忒過於有些欺人太甚了些。李隆基身為一國之主,對於薛王叢一貫以來的肆無忌憚做派,顧及於“本是同根生”,儘可能的不做何計較,但高力士不是李隆基,對此大可相煎。且,甚至某些時候,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