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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薛王叢一套“有心”“無過”的言論,倒也著實言之有理,高力士亦確如薛王叢所言,亦正是心繫李隆基在宮外的安危,才造次了。可這些話聽於李隆基耳朵眼,則楞是牽引出芥蒂:“依朕看,汝二人,今兒個晚上倒真是出奇的惺惺相惜啊?”

聞罷李隆基質難話,薛王叢不由頗為無語。這說實話,有時還真介個同樣也是個大錯了。

“陛下,乃老奴之錯,老奴”

“如若皇兄認定如此,臣弟亦無甚好作釋的,於此多說亦無益。今日時辰已是不早,臣弟先行告退。”

當敏文地察覺到堂內的矛頭有些不對勁時,高力士本欲一力承當,雖說其早失真正男人之身,今僅餘有個殘軀,但身殘心不殘,好歹其尚是個七尺男子。既要做男子漢,便須勇於擔當。

不想,高力士的話尚未言完,薛王叢亦已同時再開其口。且,薛王叢言畢,便作備躬身退離。

“薛王”這麼一來,高力士楞是夾在李隆基和薛王叢之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為情的尷尬。

“朕走就是!爾等留下來!”

事態本已有夠不妙,李隆基此話一出,一切種種,剎那算是沒了迴旋餘地。

眼瞅著李隆基二話未再多說,即徑直跨向正堂外方向去,高力士亦再也來不及做何顧全,當即亦由地上爬起身,疾步追喚向堂門口:

“陛下,陛下且留步陛下,壽王可是專為陛下,親自去備飯菜了。陛下”

“瑁兒備的飯菜,就留於爾同薛王,於壽王府享食吧。這頓飯,且亦權作是瑁兒代為朕,替爾等接風洗塵了!”

薛王叢獨剩在堂內,細目微呈促狹狀,靜聽著堂外庭院中高力士對李隆基的一席對白,緊抿的嘴角則上勾了勾。

“可是,可是陛下,待會兒,如果壽王一旦問由起陛下來,老奴、老奴又當如何作答?老奴且請陛下,還是”

“尚有甚好值得‘可是’來‘可是’去的?倘若問及,便直說朕回宮去了就是。回宮!”

“是。老奴恭送陛下。”李隆基心意既已決,高力士自然甚曉,再行勸慰亦只有徒勞,姑且唯有應令。

“聖人起駕回宮!”

戌時稍過時分,伴隨這響兒柔尖著嗓門的低喊聲,李隆基亦已登踏上其那頂早已移入壽王府庭院裡來的龍輦。很快,先時伴駕而來的立仗馬儀仗亦從壽王府朱門外駛離,沿著回宮的路,直朝宮門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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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蘋呆在楊玉環房中,當然也能夠清晰可聞,僅在這短暫的半個時辰中,發生於壽王府前院的“聖人至”,連同“聖人起駕回宮”的此起彼伏更換音。

楊玉環身在其房內作陪,當然亦同江采蘋一樣。

只是,楊玉環甚未作料,今夜裡聖駕來的突然,離去的竟也這般倉速。打由嫁入壽王府那日起,其還尚未尋有過契機,親自進宮拜謁其名義上的這位“公公”。其本以為,今日極將是個天賜的良機,卻未期,臨了竟又是一場空歡喜。

正文 第064章 體己話

女人家,一旦心中有所怨悶,口上則免不了亦易有所碎碎。

“唉,聖駕怎生竟又這般快的起駕回宮了呢?”

楊玉環這句不無失落之語,嘟噥得音兒雖說並不怎大,然而江采蘋近坐於梳妝檯前,仍是耳聞的頗清。

“小娘子何故如此看吾?”察覺江采蘋打量向自己,楊玉環顏頰上同時也微微染上了抹曬紅。

縱然面上佯作不知情,楊玉環心下實則亦鏡明,定是禍於適才自個的嘀咕話兒,未期被江采蘋聽於心,這才招致江采蘋的探究。但這話又說回來,也怨楊玉環自己一時粗心大意,實在嗔惱不得旁人。偌大的房內,現下並無他人,僅坐有其倆人,彼此的言行舉止,自是輕而易舉俱會落入對方眼底。

“好姐姐,權作玉環在這兒懇求江家姐姐,它日,萬不可將適才聽見玉環無心講出口的話,道與外人知曉”

眼見楊玉環言著,隨就撩起衣襟蹲下身來,屈尊仰面在妝臺前,江采蘋乍見之初,亦驀地為之怔愣了數秒,即刻也慌忙移身下胡凳去:

“壽王妃這是作甚?吾可著實受不起壽王妃行此大禮,王妃豈不是存心欲折煞了吾?”

見江采蘋亦隨己委下身姿,楊玉環殷紅的朱唇,頓時輕嚅了聲:“姐姐”

盡收於眸楊玉環這副可憐兮兮態,縱使江采蘋亦同是個女人,心絃卻依是給其滿為委屈的嬌媚模樣撥了顫。委實難以想象,倘若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