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提示。反而越抒越覺窩囊的樣子。這下,月兒見狀,復又忙出聲相勸了句:“別再說了。背後講論人不是,不好”
“怕甚?吾只不過是在實話實說,就事論事罷了,有何不可說。說不的之理?”不屑地撇撇嘴,彩兒遂冷哼道,“吾倒要拭目以待。待其回來,此次怎地自圓其說,向小娘子作何交代。吾偏就不信這邪了。看小娘子往後裡還如舊慣著其不!”
看著彩兒的兇蠻相,仿乎與其口中的那人,有著深仇大恨,月兒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欲言又止:“這又是何苦?吾等同為宮婢。本該相濡以沫,與人為善才是。況且,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在彩兒眼裡,月兒一貫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卑怯又懦弱,卻從不曾知,原來月兒尚是個善類,竟也有如是有主見的一面:“呦,還別說,吾今兒個才發現,月兒倒是個慈憫心腸啊!”
對視見彩兒嘴角勾起的那抹嘲弄,月兒小臉頓赧然,無以作應之際,但見雲兒從旁正色插接道:“有人來了。”
雲兒的聽察力例來靈敏,突聞雲兒這響兒提醒,彩兒以及月兒於是不約而同暫止嘴仗。果不其然,雲兒話音才落地,閣門口處亦已“蹬蹬蹬~”急奔進道人影來。
待仨人細一看,來人倒非他人,正是採盈時,只見彩兒即刻就率然衝上前去:
“你這人,怎回事?幾時了,還知回來呀?作甚去了,弄至這般晚,難不懂的,吾等尚需為你一人留門?怎地連一點規矩也不懂呢,這兒是皇宮,非是雞三狗四的爛糟地兒,家有家法,宮有宮規,懂不?”
採盈前腳尖才跨過西閣門檻,後腳跟尚未跟著邁入閣門著地,當頭即遭彩兒啐了一長通,登時不無暈乎,懵怔住身姿。
見狀不妙,月兒忙不迭跟上前,壓低著嗓音輕扯了扯彩兒衣角:“姑且作罷吧,小娘子才上榻,切莫擾了小娘子休憩為是。”
聞月兒所言,彩兒尚未來得及應語,卻聽採盈已然搶先問道:“小娘子回來西閣了?”
採盈這一問,不止是把月兒給問的明顯有點愣神,彩兒的臉色,剎那間亦變得更臭:“你還知關詢下小娘子是否已回來,早作甚了?小娘子若是等著你來關心,黃瓜菜早是擱涼透!”
彩兒的火藥味過重,以致月兒站在邊上,楞是插不上空隙說話。既然阻不了彩兒的火爆,月兒只好及時朝採盈暗示性的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示意採盈暫且不要與彩兒計較口舌上的一時之快,退一步為益。
縱使採盈被彩兒吼得一頭霧水,但當其捕捉見月兒的眼神時,心下則不免又驚又喜,當場就抬腿欲走去江采蘋的臥房。卻未期,竟再度遭彩兒攔截在身前,硬擋住去路。
再一再二不再三。對於彩兒的胡攪蠻纏,這次,採盈當然再難權作視而未見聽而未聞:“問奴作甚,奴卻想有教下你,你意欲作甚?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對人責斥,憑甚?奴可有得罪於你?莫名其妙鬧夠的話,勞煩你快些閃開,好狗不擋道,奴全無這興致聽你瞎咧咧!”
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可是眼下,彩兒的蠻不讓步,與採盈的忍無可忍,華麗麗交鋒到一起,卻是幾近瀕臨掐架的田地。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見一直旁觀在側未發言表態的雲兒,立在閣內較為靠裡的地方,兀自不徐不緩地笑臉迎向江采蘋臥榻所置的西閣裡間,隨即就聽其請示道:
“小娘子醒了?奴扶小娘子起身稍坐會兒可好?”
正文 第091章 情緣根種
這日,高力士端著茶點步入御書房,只見李隆基正倒揹著左手直立於御案前,神宇間貌似有所沉思。
“陛下,司膳房為陛下送來幾樣茶點,另有碗羹湯,估摸著較合陛下口味,且請陛下嚐嚐鮮”
早先夕食之時,高力士就留意見,李隆基並未怎用膳食,僅才挑著菜色花式吃了幾口而已。近些日子,尤其是這兩三日間,每每御膳傳擺上食案之後,李隆基仿乎總有點提不起食慾,縱然是面對再令他人聞著看著俱堪稱為色香味俱全的膳食,李隆基頂多也就勉強夾幾筷子。
這不,今日亦一樣。高力士唯恐再照目前狀況下去,保不準龍體難免欠安,御膳不合胃口,尚可以變著法子做改換,但若是李隆基生出個好歹,屆時,可就非是進膳不宜這般簡單的事了。故才專程跑了趟司膳房,並親自盯守在那長達小半個時辰之久,督責御廚以及眾司膳廚役又精心備了這些茶食,但求或多或少可吊起李隆基的丁點胃口。只要李隆基食慾大振,那司膳房上下的忙碌便有所值,而高力士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