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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蘋儘管不常至江家草堂露面,可每次去時,基本上都會攜帶採盈同去,而採盈亦喜歡陪伴江采蘋左右同行。至於隔三差五由採盈獨個到草堂為江仲遜送飯菜之時,江采蘋則只偶爾跟趟。也就是趁這種時機空當,既未有江采蘋在場幫襯江仲遜接待病患者,江仲遜又忙於抓緊時間多塞幾口江采蘋親手做的飯菜,恰好草堂無力所能及之人管應而採盈亦無須打下手的時刻,採盈大可放開膽地對李東一干於其後拜入江家草堂的人等為所欲為。

“小娘子,即便奴眼高過頭頂,小娘子亦用不著如斯刺激奴吧?”既然被江采蘋看穿,且洞悉清詳慣常於草堂的所作所為,採盈索性臉皮厚到底,“怎說,就算奴沾不得功勞邊兒,亦理當有份苦勞在吧?奴伺候小娘子多少個年頭了,旁人才與小娘子混了幾回合臉熟,小娘子豈可隨便聽信於外人讒言?小娘子告於奴,究是何人大嘴巴,竟於背後裡陰人,試圖挑撥小娘子與奴之間的感情,真介個可惡至極。看奴趕明兒個不找其算賬去!”

有道是,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採盈色厲內荏詭辯間,卻連自個均羞紅了耳根。

江采蘋緊半蹲於薛王叢上身旁,而採盈則剛好屈跪於薛王叢靴子旁,倆人相距頂多不超過尺八遠。對於採盈的欲蓋彌彰,江采蘋自然亦觀探得鏡明:“若自問問心無愧,何必懼怕別人說論?誰是誰非,個人自懂,題外話暫且就此告一段落吧。言歸正傳,你如仍是下不得手,便趕緊得幫吾把人抬入廂房裡頭去,少碎叨廢話!”

“抬、抬廂房裡去?”誰想,採盈一聽江采蘋叫其搭把手抬人的示令,愣是比方才知曉江采蘋對其於草堂內的行徑瞭如指掌一事更加驚惶,當即就淨顯難以置信的質疑了嗓兒,“莫非犯暈的症狀亦可傳染於人,小娘子亦暈乎了?這兒可是東廂房,與西廂房一塊被劃離於偏院的東廂房,小娘子可要細斟酌。倘若讓阿郎發現,小娘子竟擅作主張,允外人私入這邊隔院,且還留於廂房中過夜,後果將不堪設想吶!”

採盈弦外之意,江采蘋並非未作考酌。可依照薛王叢現下的狀況估摸,其鼻息雖平穩而無紊亂跡象,只是時不時略有急粗罷了,即便以手背量其腦奔,亦只不過在些微泛熱而已。之所以猝倒,於江采蘋斷來,十之**理應是飲酒過度的緣由,酒醉過重沉醉了過去。

但縱使如此,一時半刻如想拍喚醒薛王叢,只怕也非容易事。而單靠江采蘋與採盈兩人,縱然採盈生有股子蠻力,可江采蘋力弱,何況男人本就骨沉。而大醉了酒的男人,更是出奇的死沉,說難聽點,根本無異於死人的軀體。

是以,即使江采蘋與採盈同時使出吃奶的力氣,亦不見得可扛住薛王叢,將其輕鬆扶送回江仲遜吩咐人為之簡做過佈置的廂房去。況且,從東廂房一路繞返門院,亦非是段短程。

江采蘋甚曉,目前能做的貌似便唯有將薛王叢暫藏於東廂房,待其酒醒後,醒過酒勁來,再由其自行回房。於是白眼採盈,沒好氣的發話道:“不抬進房,難不成放任不管,恁其繼續橫於門外?麻利的吧。待收拾利索這頭,也便及早回頭補覺。”

“小娘子,為了這個全然不知珍惜眼前佳人的臭男人,值得違逆阿郎早年定下的家規嗎?要奴說,理當不管其,權作視而未見。任其沉睡個三五日,蟲蟻腐蛆食啄個淨光,咱再行來觀賞,橫屍才大快人心”採盈徑顧逞口舌之快,嘴上一順溜便犯了口諱,忙不迭環視遭四周。待確定四下除卻其與江采蘋,時下確實並無第三者,這才心虛地松噓了口氣。

“你可果夠噁心,想想均覺得反胃的事,竟也能噴述得繪聲繪色!倘有誰人真介得罪於你,豈非不得善終?”江采蘋不無嫌惡地斜睖眼採盈,遂將薛王叢的胳膊搭於己身削肩上,“吾非小覷你,你也就是耍嘴皮子本事。若早就打定主意對這邊視而不見,何必尋吾來,此番豈不白跑?”

並非江采蘋不想與採盈作釋緣故,皆因事態緊急,子時一過,即至丑時,寅時天便會慢慢放亮。加之江仲遜原本就習慣性早起,雖說昨個夜裡陪客飲了少量酒,估計今晨亦不會晚起多大會兒。江采蘋方急於處理妥帖薛王叢,以免天色漸啟時,人多眼雜,額外添生事端。

“先時事態不同嘛!”眼見江采蘋做定想法,採盈也只有服從的份,但在出手援助江采蘋之前,依是眉頭緊鎖的復又置疑了遍,“小娘子當真非如是行事不可?”

“不然咧?”江采蘋亦隨即沒好氣的反問道,“難道你知其住哪間廂房?”

這下,採盈也被問得頓懵。先前晚宴上,行酒令殆盡時,其便跟隨江采蘋先退了席。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