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冷笑道:“本宮教訓個賤婢,有何不可?你倒是有膽量,敢跟本宮如此說話!”
“賤婢?”看眼聚在王美人一邊,先時與其同來、此刻卻個個對其顯有懼慄的其她婢子,採盈不屑的哼道,旋即點點頭,“是,奴等確是賤婢。今日是婢,明日也是,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奴等自是比不得王美人,亦不及王美人走幸,一夕搶了個金橘在手,即可妖魅惑主。”
採盈的話音還未落地,王美人的臉色,早已變了又變。而聞罷採盈所言,江采蘋的眸底,卻閃過一抹複雜。
“怎地,難不成奴說錯了?”反觀採盈。自也留意見王美人神色間的變化,卻故作不以為然的繼續同王美人質峙了句,並邊說,邊轉身迎向江采蘋,“哦,對了,奴家小娘子尚不曉得,王美人今下這個‘美人’的銜位。究是怎樣討來的呢!奴瞧王美人今個蠻有閒情的嘛。不妨趁著今兒這份好興致,當面訴於往昔的這群姊妹,說說當日爭奪金橘是幅何等壯觀的情景唄?不過,依奴愚見,關乎如何搶得金橘這點,其中是否有何妙訣。王美人尤該點提番,傳授下其中的要訣才是。指不準兒哪日陛下再個一時興起,再行口諭宮中的婢子來個‘擲金橘侍寢’。也說不定呢。屆時,參選者盡徵得王美人真傳,豈不更熱鬧?不就多了個賤婢可華麗蛻變。飛上枝頭了?也好有個人陪王美人搭個伴,一同侍奉天家。王美人說,奴此諫,道的可在理否?”
其實,關於王美人之事。採盈原本並不想讓江采蘋知悉。雲兒說,倘若將此事告知於江采蘋,這對江采蘋而言,未免有分殘忍。故,近幾日以來,彩兒等人才一直隱瞞著江采蘋。如若不是今日王美人上門挑事,且如此目中無人,採盈才不願蹚這渾水。“打人不打臉,說話不揭短”之理,但凡是個人,一般都明白。何況,這年頭,做個好人比當惡人要簡單的多。
“你、你膽敢以、以下犯、犯上!”
耐等王美人身邊的那個老宮女結巴完,採盈才撇了撇嘴,佯裝慫恐的咧嘴作應道:“奴好怕吶!奴不過是多、多說了幾句實話罷了,難道這也有罪?”
有道是,猴子怕被人戳它的紅屁股,驢馬嫌惡人家指點它臉長。眼見採盈拿腔捏調,成心學己磕巴,那老宮女愈懣:“你、你學舌!”
“奴偏樂意,你想怎樣?”採盈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到底,叉腰就擺出了副橫相。當日,街頭那老叟,曾明言說過,這世上,多的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之輩,如今回想來,倒不失有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手既已欺上門來,一味退讓總不是法子,反不如干脆奉陪。
那老宮女,竟也看似被採盈的架勢,嚇的底氣不怎足:“你昨日的事,亦有你摻和!”
“不錯,你並未認錯人。昨個奴確實趕去了,那又怎樣?昨兒若非奴及時趕至,鬼知道你這個黃臉婆,耍甚麼陰招刁苛奴家小娘子身邊的人嘞。別怨奴未奉勸過你,凡事何時,多給自個留條後路,未嘗不好。懂不?”一鼓作氣,採盈於是強打起十二分精氣神,誓必出口氣。縱然僭越了,絕不可輸了場氣。
那老宮女登時被採盈駁的啞口無言。採盈一席話,當然亦非僅是針對這個老宮女而說的。殊不知,此時彩兒立在後,睹著採盈在前雄辯赳赳,心下已油然生出難以言喻的感激之情。
先時的窒息氛圍,經由採盈與那老宮女這麼一插話��啵�材羌洌�閌怯械愀閾Φ淖濤丁8竽詰娜耍�飠岫�し潁�粽刨賡獾男那楸鬩卜潘閃瞬簧伲�皇僑圓桓頤橙恢ㄉ��眩�ǹ衷餿飼ㄅ��
“採盈,不得無禮。”江采蘋胡坐於蒲凳上,適時嗔怪過採盈之餘,似有若無的瞟了睨王美人。
王美人的臉,早是臭的不能再臭。有些事,之於一個人來說,可謂是把雙刃劍,有利便有弊。即便如此,卻也斷是容不得人藉此打趣。
“江才人可真會調教奴僕。”須臾,王美人瞳孔遽縮,小眼徐眯向江采蘋,眼底淨是無以掩飾的妒戾。
“王美人著實謬讚嬪妾了。”江采蘋莞爾,說著,環了目彩兒、雲兒以及月兒仨人,“汝等且過來,給王美人賠個不是。”
聞罷江采蘋說示,雲兒仨人微愣。採盈聽在旁,同樣不無怔惑,欲言又止。跟在王美人身邊、適才吃癟的那個老宮女,卻是樂歪了嘴,朝著採盈揚了揚其那滿是厚墩墩贅肉的雙層下頜,鄙夷之色盡流。
雖說內裡悻悻,雲兒三個人卻終是聽從於江采蘋吩咐,垂首上前,皆對王美人屈膝行了個禮。
“本宮可承受不起,江才人身邊的婢子行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