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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早便打哈欠,也是情有可原。

“擺駕興慶殿!”轉見李隆基直接踏向御輦。高力士匆匆提著柔尖的嗓兒,朝一干給使、宮婢使眼色。

昨晚李隆基乘興而來、即興而宿,隨駕同來的眾人,撐著眼皮在翠華西閣的閣園中靜候至今晨時分,所有人皆陪熬了一整宿。連同彩兒、採盈等四人,也不例外。此刻見李隆基總算從閣內出來,雲兒四人趕緊的屈膝道:

“奴等恭送陛下。”

“起駕!”見李隆基踏上御輦,便以手託額斜倚於輦內。徐眯上了眼。高力士衝採盈等人暗擺擺手,示意其等退卻,隨即一甩持於懷中的淨鞭,帶領眾人,頃刻間隨駕離去。

待恭送完李隆基御輦行離翠華西閣,採盈想到的第一件事。即是入閣去看看江采蘋現況。昨夜李隆基獨自一人走進西閣後,除卻初始時候,從閣內發出了響類似某物被踢翻砸到在地的異動之外。西閣裡頭就一直格外靜謐,出奇的靜謐。當時,採盈被高力士攔截於閣階下方。與其他人一併敬候在閣外,直至這時為止,採盈不禁有些懷疑,西閣裡昨夜究竟有未有發生過甚麼事兒。

“採盈。”

採盈重忡的剛拔腿奔上幾節閣階,冷不防身後卻傳來雲兒的低喚聲:

“倘是小娘子尚未起榻。且莫擾了小娘子休憩。”

“哦。”聞罷雲兒似有它意的關叮,採盈看似一知半解的撓撓臉頰,蹙眉點了點頭,轉身才要繼續疾奔往閣階之上之時,卻聽雲兒續道:

“奴等暫且分頭行事。吾照例去打提桶熱湯水,月兒跟彩兒則去備幾碟清淡的早食。稍時,若是小娘子醒漱了,奴等再行入閣,伺候小娘子梳妝。”

採盈夾眼這會兒才是真在連站著也近乎於害瞌睡腦瓜直點磕個不停的彩兒,藐蔑的撇撇嘴,這才哼唧著“嗯”了聲:“怪不得小娘子素誇雲兒心細,到底屬雲兒侍奉的周到。哪兒像某人,淨是嘴皮子耍的響兒。那,現在奴等就各行其事,奴專責小娘子這邊,至於閣外的事情,便有勞你等了。”

“奴等既同為侍候在小娘子身邊的人,便理應盡心盡力,做好奴等分內事。”晨曦的縷縷陽光,撒耀在雲兒面露微笑的臉龐上,煞是讓人覺得親和無限。

月兒在旁見狀,遂眼圈熬得通紅的對採盈附和道:“且回頭見。”

白眼困的快要睜不開眼的彩兒,採盈顧不得多與雲兒、月兒磨嘰,扭頭疾步往閣門,推門直入江采蘋臥房。

時下,西閣裡間頗安靜,落針可聞。而帷帳垂曳的江采蘋臥榻方向,稍顯凌亂的扔有兩件衣衫,一看便是女人身上的衣物。

“小娘子?”敏嗅鼻子似有若無殘溢於閣內的某種異味,採盈試量著小聲喚了嗓江采蘋。半晌,卻未聽見江采蘋應語。

“小娘子是在睡著,還是早已醒了?”採盈啃咬下自個的拇指,緩著步子,於是又湊靠向前幾步。躊躇之餘,正當其舉手無措的作勢掀起遮擋於眼前的那一層層帷幔時分,但聞帷帳內,江采蘋口吻異常冷淡的說了句:

“別進來。”

採盈神情瞬滯:“小、小娘子可是哭了?”

江采蘋適才的聲音,細若秋蟬,聽似猶如飄渺於九天之外,且混雜有絲絲像是在憋捂著被褥作啜泣的哭腔。乍聽之下,甚叫採盈頓添惶慌。

男人與女人之間,無外乎也就那點事兒。之於採盈而言,儘管尚未親歷過所謂的男女之事,但以往在珍珠村,倒未少道聽途說過這些關於男人和女人方面的東西。在民間,洞房花燭之夜,常聽人講及時,那場景,說者可謂酣暢淋漓,聽者更為憧憬至極。是以,臨至江采蘋,非但未瞧見歡喜,反倒先聞見哭啼,採盈委實懵了腦。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迎妻娶媳,合歡交杯,人家無不是歡天喜地。可這刻再思及剛才李隆基那張臉顏,彷彿也丁點喜色全無時,採盈腦海一靈光,頓亂如油鍋上的螞蟻,躁得直跺腳道:“小娘子究是怎地了嘛?如若出了何事,小娘子大可告知奴,切莫孤自悶著呀。這不是讓奴幹冒肝火?”

邊冥思苦想如何勸慰江采蘋,採盈邊在杵在帷帳邊上。忍不住叢生腹誹,怕是這次其又被人算計了才是。前晌其一心掛系江采蘋,未及多忖,照現狀斷來,這洞房花燭夜,其中的道道,無疑是多了去了。無怪乎今早彩兒仨人寧願出賣勞力,不是出閣打提熱湯水。便是下堂勤備早食。均不爭先恐後跟其犯搶,奔入閣來藉機問江采蘋討個賞,原來是早有打算。

江采蘋側躺於臥榻上,原即心情低谷。昨兒夜的御幸,太過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