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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蘋環目閣門方向,才從座上站起身,攬過採盈的手,道:

“吾提醒你,是不想你有朝一日,不覺陷之而無法自拔。原別無它意,你勿想多了。莫待晚了才知回頭是岸。吾言盡於此,至於今後如何為之為宜,你好自為之。但有句話,吾須告知你謹記於心,今下日子雖清苦,可吾自有樂在其中之樂,故,你大可不必礙於吾,而屢欠人人情。可懂了?”

說示間,江采蘋抬起皓腕,撫了撫採盈垂於耳際的一綹髮絲,而後才含笑接道:“吾深知,你進宮來,乃是為吾著想。見日裡,有個伴陪在身邊,吾已心滿意足。吾誠不希,身邊的人因此捲入歧途,陪葬掉自個的幸福。”

“可是奴覺著,小娘子如今並無快樂可言?”反握住江采蘋的纖手,採盈忍不住淚盈於眶,叢生腹誹。這世間的男人,就無幾個是好東西,一旦吃幹抹淨,過足了癮,便不再把女人當成回事兒。今時看來,尤其是帝王,最是薄情寡義。想必李椒定然也不外乎如是,同樣亦是個十足的花花腸子者。

倒映著採盈眼底的幽怨,江采蘋換以嗔笑之顏道:“又非黃口小兒了,怎地還是說哭鼻子就要哭鼻子?它日倘是嫁做人婦,為人妻為人母了,豈不讓人牽腸掛肚?吾須是多留你兩年,再行百里挑一,為你挑門親事,才可安之。”

“小娘子淨打趣奴。奴早就表明心志,這輩子奴纏定小娘子了,誓要蹭吃蹭喝、磨破小娘子眼珠子,至死方休,哼!奴才不要嫁人生子”採盈嘟著紅唇,胡亂抹一把鼻涕牛牛,急咧咧瞪視眼江采蘋,煞有介事的發著狠說著,情不自禁破涕為笑,小臉瞬間染上了朵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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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夕食之後,眼見雲兒和月兒收拾利索呈於食案上的碗碟,江采蘋即早早打發彩兒三個人回房休息。換在平時,備食拾桌的活,多是彩兒帶同月兒幹,但今個,顧及彩兒臉上掛了彩,日間因被王美人賞了那一巴掌,烙印在其右腮處、指甲劃傷的痕道,讓人看著尚是觸目驚心,便由雲兒代替其,做了這幾樣活。

採盈則隨便尋了個藉口,說是肚痛,提早溜出了西閣,懷揣著江采蘋親筆書寫的那封書信,趕去內侍監拜謁高力士。

正文 第122章 冤家路窄

許是昨個傍晚,吃茶吃多了,江采蘋昨夜愣是翻來覆去至後半宿,才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夢野裡處處是成片的白色紗幔,無邊無際,浩瀚如海。江采蘋獨自一人摸索在其間,如墜五里霧中。卻一步也未停地一直在向前蝸行。那感覺,像極前方的某個地方,有甚麼東西在召喚著其一樣。

當江采蘋一覺醒來,窗外早已大亮,日上三竿。夢魘中的情景,卻依是清晰在目,莫名有些心有餘悸。夜間未休息好,白日便難免頭昏腦脹,是以,簡單用過幾樣早食之後,江采蘋就臥榻又打了個盹。

今日已是年三十,乃是普天同慶的辭舊迎新之日。宮牆內外,間斷不斷爆竹的“噼啪”作響聲。年節的氣氛,頗為濃重。

採盈、彩兒等四人,見江采蘋一早起床後就精氣神兒不濟的樣子,只當是江采蘋的風寒尚未好利索,加之昨日王美人上門鬧了場,更是煞風景,難免影響人的心情。無需問,也可知,想是江采蘋昨夜定又失眠。故,幾個人就各行其事,在閣園裡忙進忙出,忙活著張掛彩燈等物,全未打擾江采蘋的午憩。怎說今兒也是個大過年的日子眼,翠華西閣亦該佈置一新才是。

約莫晌午時分,江采蘋下榻步出閣外。午時的天氣相當不錯,陽光很是溫暖照人,甚為應景。

“奴等見過小娘子。”雲兒、月兒擔著桶清水步上閣階,原作備趁著這會兒的好日頭,沖洗下閣階。但見江采蘋踏出閣門來,二人連忙屈膝行禮。

江采蘋抬手示意兩人免禮,微蹙眉詢道:“怎地就餘汝倆人在幹活,採盈那丫頭,可是又躲哪偷懶兒去了?”

“回小娘子。採盈與彩兒正在廂房裡裁剪紅紙。”

見雲兒作應之際,月兒亦在旁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江采蘋這才緩色,抿唇輕笑道:“吾且去瞧瞧。”

正說話間,採盈卻已抱著卷紅紙,推開房門走出來。待扭頭看見江采蘋站在閣階前,遂迎了過來:“小娘子同在,恰就逢巧了。呶。奴專門為小娘子備留了幾張紅紙。正想入閣請示小娘子,今年是否還與往年一樣,照常帖倒酉?倘若小娘子用不著的話,奴便收起來,暫留作它用。”

所謂“帖倒酉”,亦即貼春聯。古時。確切而言,及至唐之前的歷朝歷代,多是在二十三辭灶節那日。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