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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出醜是不是?”

“豈敢?”滿為不屑的哼唧聲,採盈才懶懶地搖頭否認道,“即便有,也是小娘子戲謔奴在先。奴只不過”

“還敢矢口抵賴。只不過怎樣?”未容採盈啐畢,江采蘋站起身,便往門外推搡採盈,“有理你倒是說呀?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吧?吾懂!你的苦口婆心,吾受領了。”

眼見江采蘋“呯”地閉攏閨門,採盈頓時懵了:“小娘子作甚把奴關至門外?”

“你說呢?”撥上門閂,江采蘋倚於門側內,活動下僵酸的脖頸,方才反問道,“反正吾這也無甚事可做了,你去找你家阿郎逗樂呵吧。或到外頭,院落裡,隨便散悶吧!”

倘非採盈從昨個夜裡亥時便開始忙活,替江采蘋張羅採妝事宜,江采蘋壓根就沒興心思作打扮。這會,幹對著妝鏡已然坐了近個半時辰有餘,因於坐姿板正,又已坐太久緣故,江采蘋尊臀早已硌得骨頭麻疼。如果繼續被採盈往下折騰,搗騰來搗騰去的插這補那,妝顏試換不停,恐怕尚未熬至拋繡球那道關口,江采蘋就已撐不住精氣神昏厥了。

“小娘子何出此言?”緊敲幾指門扇,採盈踮腳扒著門縫,置疑亦一句比一句愈加追附的深,“阿郎先時有叮囑於奴,吉時未到、小娘子未踏出閨閣之前,奴須陪小娘子守於小娘子閨房,哪兒均不許去。阿郎眼下正忙著呢,小娘子遣奴找阿郎作何交代?莫非小娘子嫌奴礙眼,存心藉故支開奴?”

“當然不是”未料竟被採盈一針見血道破心計,江采蘋頓生心虛,同時亦不免腹誹,想獨個落會安靜怎就這麼難。可轉念一想,請佛容易送佛難,是以至此,卻也唯有絞盡腦汁接作詭辯,“依你我交情,怎、怎會?明擺著的事嘛,新人不允出門,恰就你代吾跑腿,到房外溜達圈,查探下外頭情況罷了。順道要有可搭把手之處,理當問你家阿郎了。倘如碰遇見芝麻綠豆的瑣事,吾人在房內沒法子為你支招,你不去找你家阿郎商量,你道找誰人給你撐腰?”

一席話吭哧畢,江采蘋也已顏頰羞緋,連帶掌心亦攥冒出溼意,香汗漉漉。畢竟,圓謊不容易,挖了坑如果能填得平,自是再好不過,但若覓不到適宜的閒土填堵,趕上屋漏偏逢連夜雨,則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結局。

何況江采蘋並不嗜好編謊,更不擅長圓謊。然現下身處時代不同了,處世處事看似亦必須有所改變,時時處處明曉隨機應變之理,方可適者生存。只是,拿採盈開頭當靶子練習,貌似江采蘋尚不能適應。

“原來如此。小娘子若早明白的告知於奴,奴前響不就曉得該怎行事了嗎?好嘞,奴會速去速回,保準探得一清二楚,鐵不令小娘子失望。小娘子待候奴信兒吧。”貼耳傾聽著房門內動靜,見江采蘋無回應,採盈復又不放心地拍拍門扇,提高嗓門喚了嗓,“小娘子?那奴這就去了?小娘子暫且休憩下吧!”

“嗯。”待聞得江采蘋鼻音好似濃重的悶應音,採盈適才鬆口氣。轉身一路小跑向亭廊處之餘,還心下頗堵分怪異感的扭頭側目了幾回合江采蘋閨房所在方位。

聽著採盈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屋外沒了任何雜響,江采蘋方趺坐(兩腿相盤而坐)回榻。少時,對照著銅鏡將玉葉冠舉戴於頭。

人都說待嫁娘是最美的,可江采蘋面面相向著鏡中勾勒出的影廓,卻觀摩不出為人“美嬌娘”該有的淋漓。反倒覺得,自身是在顧影弄姿。

舉頭見明月,顧影徒自憐。佇立望故鄉,顧影悽自憐。較之於江采蘋,既遙望不見明月,亦眺望不見故鄉,卻要嫁與人

江采蘋於閨房顧影自憐的工夫,於江家門院內,此時此刻可謂好不熱鬧。縱然天空細雨濛濛不斷,甚為紛擾院中擁擠的人流,可那份源源不息的人氣,絲毫未有被雨水澆滅熱情的趨勢。

恰恰相反,放眼望去,江家門庭方向依舊排有越拉越遠的長隊。而但凡列隊之人,無論長幼尊卑,不管是純粹來湊熱鬧的抑或有備而來者,無不在翹首切盼,耐性十足的等祈江家可以有個人出來,及早揭開江家娘子昭布的“拋繡球招親”之帷幕。

正文 第017章 拋繡球招親(上)

“咚~咚~咚~”

時至未時,江家門院上空,接連擂徹三波喧天鑼鼓響。

院內原本顯得較為鼎沸的人聲,隨著鼓聲迭起,頓時變得萬籟俱寂。整個珍珠村,方圓幾里,一時之間亦唯聞鼓磬音。

“各位鄉鄰,今日是咱珍珠村江家草堂的小娘子,選定的出閣日子。”待擂完鼓,李東將手中鼓棒別於腰際,身穿一套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