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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看不穿薛王叢無妨,讀不懂這個男人無礙,本也無關緊要。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江采蘋大可無需為此計較。何況原就無權介懷,何不豁達點,大氣點,灑脫點。再者說,玉臂釧是贈與韋氏之姊的,代表的是女人之間的情分,不見得非取決於男人臉色不可。江采蘋於是徑自執過韋氏之姊的玉手,和顏悅色的當著薛王叢之面親手為其戴上。正如韋氏所言,其長姊腕白肌紅細圓無節,玉臂釧佩於藕臂上,愈發豐盈渾圓,掩映生姿。

韋氏之姊顯是喜出望外,看著套於肘腕上的玉臂釧,滿是愛不釋手神采。嫁入薛王府十餘年,今時才得賞第一件御賜的東西。喜從天降,怎不欣慰,此刻按捺不住真情流露亦屬人之常情。毋庸置疑,獲賜這件玉臂釧,往後裡在薛王府。無疑將高人一等。由是一來,不禁暗自慶幸不已,幸哉今個薛王叢不是帶的旁人進宮道賀,倘使是府邸裡的那幾個狐媚子今日得遇見江采蘋,且不說白佔去大便宜,今後更不知在府上要怎樣作威作福,大風颳了羊圈——飛揚跋扈,傷風敗俗。

“何需行此大禮?不過是個玉臂支。”順勢攙起韋氏之姊,江采蘋與之相視一笑,“長幼有序,吾怎堪受得起。”

“江梅妃虛懷若谷,又這般平易近民,難怪主上歡心,聖寵不衰。”韋氏之姊也是個靈透人,忙藉著江采蘋的話味接了句。方才初見時,眼梢眉角暗藏的絲絲敵意,頃刻間早化為烏有。

妒婦,是男人最無法容忍的。況且今下受了人恩惠,嘴甜點不無裨益。更別說薛王叢尚站在邊上,女人應彰顯的矜持與大度,二者集於一身,相得益彰,才好收挽住一個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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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天牢。

舉國同慶的日子,大理寺天牢的伙食也有所改善,由之前的一碟小菜,增為三菜一湯。且,才至夕食時辰,便按時定點送至。

月前採盈挨杖笞時,臀上的傷而今已痊癒,今時想及卻心有餘悸。女人一旦被打入大牢,淪為女囚,輕則在堂上被脫光笞杖,即“去衣杖臀”,重則被脫掉褲子游街示眾,名曰“賣肉”。聽候在牢待發落時,被牢頭玩弄、姦淫更是家常便飯。

好在採盈、月兒兩人是宮裡的人,日前過堂時,既未戴著刑拘暫押於衙門前示眾一日,任終日圍觀的無賴子弟撫摸挑逗,嬉笑取逗,在押的這些時日裡,司獄以及吏卒等人對二人也算頗為照顧,無人敢動倆人一根手指頭,貞操倒未失節。可謂不幸中的萬幸。

“多少吃點吧。看你這幾日,幾乎是滴米未盡,人都憔悴了。”月兒從陶罐裡舀了勺菜湯,雖說跟稀水似的湯水中看不見幾滴油腥兒漂著,好歹也算碗清湯。估計從上面撥下來時,中間被剋扣了。

見採盈仍蜷縮於牆角處一動不動,月兒便將菜盒移了過去,硬塞予採盈手裡一塊半熱不涼的胡餅,蹙眉嗔道:“今日乃皇太子冊禮,即便不腹飢,飯菜不可口,怎說也要吃幾口才是。”湯非好湯,卻不可違逆聖眷,尋了大喜日子的晦氣。

採盈這才面色瘦黃的啃了口手中胡餅,整個人面無人色,頹廢之極無異於個活死人一般,看似只剩一副空皮囊。

剛才李揚帶著兩名吏卒入獄宣昭,“時,太子殿下冊禮,皇恩浩蕩,大赦天下!牢囚悉在內,賞,羹湯佳餚。”之時,採盈、月兒皆頓首於牢中,拜領諭旨。只是忽聞這則喜信兒時候,月兒全未雀躍,貌似早知此事一樣,這在採盈心頭不著痕跡的又烙添下了個抹不去的心結。

心下有事,便也難放得開心懷。才吃了兩口胡餅,採盈就噎得直咳起來,月兒趕忙遞過適才盛的半碗清湯,不成想採盈剛喝下一口,竟扭頭吐了一地。這下,不禁把月兒急壞了,匆忙蹲下身,連連撫拍採盈後背,焦急之色溢於言表,一疊聲急關詢道:“怎地了這是?”

“無甚。奴一時嗆著了罷了。”採盈又捂著脖頸乾嘔了幾聲,憋得臉紅脖子粗,連眼淚均嗆出來。

“慢點吃,奴不與你搶便是。”月兒玩笑似的打趣著,轉身拿鋪於地上的稻草掩了掩採盈吐於腳側的一片溼穢。

連說帶笑的又吃了一刻鐘,月兒簡單收拾了下陶罐碗碟,擱於牢門處以便吏卒稍晚些時辰好取走,回頭再看採盈,竟已栽倒於草蓆上寐覺。近十餘日,採盈一直寢食不安的樣子,半夜三更杏眼瞪得銅鈴大般熬夜不睡,問其也不說,幾日下來,原本活潑可愛的一個人近乎於快變得皮包骨頭散架。

今個竟是難得這般痛快的入睡,月兒笑一笑,隨手為採盈搭了件衣衫遮於身上,看著採盈縮了縮削肩,不覺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