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顏面!”
李椒靜觀於假山後,親睹親聞著張良娣這席夾足嘲謔味兒的教誨之語,眉宇間已擰出道褶子。且不管張良娣為長不尊,為人處事之刻薄,目睹張良娣輕賤和政,李椒心頭已然湧上股羞憤。若非當年其與和政的生母吳氏產後染疾,久治不愈撒手人寰,因緣際會之下,張良娣豈有可乘之機入府代位
忖絞間,但聽張良娣拿腔捏調續道:“尤為是你,雖說乃嫡出不假,卻非太子殿下長子,可惜呀,你若為嫡長子,世子之位,自是非你莫屬!可惜太子殿下的長子,另有其人”
李椒心下猛地又一扯,張良娣這番話,話裡話外明顯別有深意,旨在居心不良之意,不言而喻。分明是存心在挑撥其與李僩之間的關係。和政自幼養於韋氏身邊,如果其與李僩間的這份兄弟情分受人蠱惑破裂掉,日後再從中應對時叫人左右為難尚在其次,萬一為奸人所利用,只怕難免惹禍上身。
調訕般盯視著李僩頓了頓,張良娣方又假氣假惺的哂笑道:“說及廣平郡王,其倒端的才智過人!當年小小年歲,便已早於諸皇孫,封了郡王,爾等當是好生向其標榜才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切莫平日弗用功,待到臨期悔。”
張良娣話音尚未落地,突聞一聲脆亮的鳥叫聲憑空劃過耳際,青天白日的,貌似被嚇了好大跳。且待竦然一驚,下意識的回頭之時,卻見李椒手擎著個籠雀滿是歡愉相的從身後的池園方向走來。
“善軒你看,連只鸚鵡竟也曉得認生,吾逗了它這一道兒,這刻才肯回應聲!架子倒不小!”李椒邊走邊抬手挑逗了下籠中的鸚鵡,徑自跟身側的善軒有說有笑道,好似全無留意見張良娣這邊的人與事一樣。再看善軒,同是在邊上陪著笑:“可不是怎地?大王費了多少工夫,才花高價買下它!這懶東西,卻連叫聲均犯懶,倒真介忒把自個當回事了!也就大王耳根子軟,倘換成僕,早生好好讓它長個教訓了!不過是隻鳥,今個飛上了枝頭,明個便妄圖變鳳凰,豈還了得?”
故作無狀的斜楞眼善軒,李椒繼而置之一笑道:“你不也說了,不過是隻鳥,吾又作甚把它當人看顧?犯不上與之動氣。玩物罷了!”且說且走的工夫,一抬頭卻看見張良娣等人在前,這才收了話題,看似一愣,朝善軒使了個眼色緊走幾步上前道,“椒兒見過張良娣。”
觸及於目此情此景,張良娣自是添堵,礙於面子,卻又發作不得,李椒主僕二人並未指名道姓,僅是在拿一隻鸚鵡哂謔,若為這個說事計嫌,反顯得自己自輕自賤,是“做賊的說夢話,鬼拍後尾枕”——在不打自招了。縱使李椒主僕實則即是在指桑罵槐,張良娣此時也翻不得臉,唯有皮笑肉不笑的面上掛著笑意暗暗咬牙切齒,心道,著是自個小覷了李椒了!
正文 第208章 以小欺大
半晌訕笑,張良娣一張粉臉才抽動了下,冷言冷語的嘲諷勁兒十足道:“廣平郡王這兩日跑的倒格外勤快!”
面對張良娣的譏曬,李椒看似毫未介懷,全未顯異樣,只一笑置之:“椒兒今個來,是特來送鸚鵡給和政、永和賞玩的,不成想反卻於此處碰見。”
往昔一年到頭,李椒確實極少回府,近幾日竟三天兩頭兒往府上跑,說來無怪乎張良娣多心。尤其這三五日裡,且不究李椒大前日才待於府中伴同李嶼在韋氏的宜春宮為之操辦了場家宴,雖說李嶼當日也有派人過來宜秋宮相請張良娣移步往宜春宮一併用膳,張良娣卻一口回絕了,推辭說頭風犯了並未去。毋庸贅言,宜春宮乃韋氏的居苑,那日張良娣若從應之,便要眼巴巴看著李嶼和韋氏及其一雙兒女、外加當年的吳氏生前撇下的一對兄妹歡聚一堂,當著其之面語笑喧闐,如何咽得下口中飯菜?即便擺於食案之上的美酒佳餚再色香味俱全,少不得也是食之無味,如飲黃連。
換言之,此刻之所以道明今番來由,李椒並非忌憚於張良娣今下在府裡的專橫跋扈,作威作福,不過是不想在時下的節骨眼上惹是生非罷了。家醜不可外揚,既要關起門來私了,過於隱忍其事也不見得是好,是以,剛才掩身於假山後,李椒才故意逗弄了幾下金絲籠中的鸚鵡,故意讓它鳴叫出聲,以便適時挺身而出為和政、永和、李僩三人解圍。坦誠講,與此同時,不無意在藉機挫一挫張良娣的文氣。
“好可愛的鸚鵡!”小女兒家就是小女兒家,這刻永和一見李椒提於手中的籠雀,適才的屈怨頃刻間一掃而光。精氣神兒全聚向這隻鸚鵡來,一雙清亮的細眸卻還透著點點盈光。
“阿兄何處得來的這鸚鵡?端的嬌美!”和政畢竟年歲大上兩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