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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怎地老拿奴打趣!奴、奴可是在跟娘子說正經事兒。”

江采蘋狀似無故的瞟睨擺於几案上的茶盞,淺勾了勾唇際,啞然失笑:“吾不也在說正經事兒?且是關乎汝等終生幸福的大事。”

“娘子怎愈說愈離譜”彩兒不無訝詫的眨眨眼,略帶遲疑的咕噥道,絞著巾帕埋下首。雲兒則眼明手快的步向前為江采蘋斟了杯清茶。

含笑接過雲兒奉上的茶水,江采蘋小啜口茶,才又蹙眉看向彩兒:“那汝且說說看,喜從何來?”

江采蘋的話音聽似帶了笑腔,彩兒更覺面頰臊熱,別過頭忸怩道:“娘子存了心取笑奴,奴不說。”

擱下持於手的茶杯,江采蘋微微斂色,頷首看了眼垂首於側的雲兒:“當真不肯說?”刻意頓了頓,端過茶盞蓄滿杯中茶水,方續道,“倘使不從實招來。來日嫁錯郎,可怨不得今時吾與雲兒未替你仔細把關,好生選夫。”

這下,雲兒在邊上也忍俊不禁,掩唇輕笑起來。彩兒卻是忍不住有點急了,跺了跺腳。嘟著嘴悶悶喊道:“娘子!”

“吾在。”江采蘋即時應了聲,正色道。“有事說話,大可不用扯著嗓兒喊。吾與汝做主便是。”

白覷笑不可抑的雲兒,彩兒吃憋怨艾道:“娘子偏心,一味袒護雲兒不說,淨戲弄奴,可是奴招人譏笑?”

彩兒此刻的模樣,嬌俏俏的直腸子勁兒,乍看像極採盈。往昔未入宮門前,採盈就整日跟江采蘋打哈哈。有時才說教其一句,其便會頂嘴三句,慣常說得慢了不往心裡拾,說得緊了就委屈巴巴的。可惜今下人已不在,往後裡恐怕再難有相見的一日。

察覺江采蘋神韻間突兀籠上些許悽惻之色,雲兒眼神極活的伸手端起茶盞,柔聲道:“茶水涼了,奴去沏壺熱茶來。”

江采蘋稍坐直了身,皓腕搭在膝上,緩一緩神色,才輕啟朱唇道:“當日吾便說過,吾待汝等,不分厚此薄彼。造物弄人。而今採盈不在了。時下吾身邊只有汝二人,尚不知月兒何時可得以回宮。由今而後,吾不希汝等再生嫌隙,吾更見不得汝等為了些微末小事鬧不快。”

雲兒端著茶盞正作備去庖廚換熱水的動作一滯,彩兒聞言也垂下首聆聽江采蘋教斥。當日機緣恁巧,江采蘋始因一盤炒玉米幸得李隆基青眼有加封為才人時,曾對其等講過一則竹箸的故事,以示抱成團之意。

屏斂面上的傷情,江采蘋頷首環目雲兒、彩兒,莞爾接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女人遲早有一日,終要嫁為人夫。吾自當為汝等及早留心好的人家,以便早日遠離宮中是非之地,安平餘度下半輩子。”

江采蘋言之鑿鑿,一席話講的煞有介事,雲兒、彩兒卻各是聽得腮暈染紅,著實不敢過早春心蕩漾。別看彩兒平日跟採盈一樣看似大咧,一提及這種事也是免不了面紅耳赤,至於向來心細於發的雲兒,自打日前在翠華西閣與薛王叢碰面時,江采蘋便已發覺雲兒對薛王叢仿乎懷有情,但事後也一直不便多問些甚麼,眼下亦惟有繫於心上,留待它日合宜之時再說。

“娘子,奴有一事,實非成心隱瞞娘子,著是生怕惹娘子傷心落淚”對著彩兒,江采蘋眼前隔空浮現出採盈的音容笑貌影兒的時分,雲兒卻是若有所思的屈膝愧顏出聲,“前兩日,奴晨早外出至掖庭局取洗淨的衣物,在那巧遇見御前的小夏子。小夏子無意間向奴透露,說陛下前幾日已下旨,責令薛王即日帶人護送採盈的靈柩連夜回鄉安葬,並把此事全權交由薛王置辦,想必再有幾日,一行車馬當可抵達娘子家鄉。還請娘子寬恕奴從中隱瞞未報之罪。”

聽罷雲兒言說箇中緣由,江采蘋須臾晃神,幽幽嘆息了聲,朝雲兒抬了抬玉手:“無妨,汝亦是為吾著想,憂忡吾傷心過度罷了。”說著,低垂臻首淚盈盈垂眸凝眉道,“陛下這般恩典,說來可謂皇恩浩蕩了。”心下自鏡明,小夏子想是專程跑了趟腿,瞅準雲兒去掖庭局的空當把這份恩典轉告與雲兒的,為的便是讓雲兒當這個傳話筒,把隆恩傳到其耳朵裡來,旨在點提其先示弱,藉此做個下臺階,也好與李隆基儘早一泯之前的不快。

畢竟,李隆基乃天顏,聖威不容犯,不論之前孰對孰錯,孰是孰非,凡是凡事先低頭的那個人勢必斷不會是李隆基。

“哎呀,奴差點忘卻說,下月五日乃千秋節!”江采蘋正暗自忖量,卻聽彩兒一驚一乍道,“宮中各處已在張羅,各宮各苑看似皆有備。娘子,梅閣理當如何行事,備何做賀禮?”

搞半天,彩兒先時故作賣關子所指的喜事是這個,不過,李隆基的壽誕確實也稱得上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