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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崇箏眼圈一紅,似是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溫和關切的話語,眼看著鼻子泛酸,淚珠就要掉下來。

顧祁一愣,哭笑不得地說:“怎的要哭了?我並沒有責罰你啊。”

“沒有人”她抽抽搭搭地說,“沒有人對我,對我這麼好過”

顧祁面色微沉,心下了然。

當然沒有人對她好了,沒落的大家族裡,人人都在為了一己私慾不斷算計,否則她也不會被送入宮來了。崇家的人視她為救命稻草,卻不曾顧及過她的感受。

顧祁沒說話,也沒打算安慰她。對她的憐惜是基於鎮南大將軍對宣朝的恩情,他可以禮待她,可以給她重振崇家的機會,但這些通通無關風月。

想到這裡,他微微嘆口氣,楚顏啊楚顏,你怎的還不回來?

剩下的時間他走神,她發呆,也就沒什麼趣了,顧祁仍是好言安撫了幾句,然後朝外走。

這幾日太后和沐貴妃聯手在查崇箏是如何中毒的,卻只在她原先的小院外面發現了一張殘留有鉤吻粉末的紙,想必是用來裝毒藥的。

而那紙是京城最常見的一處宣紙鋪裡賣的,物美價廉,可以說人人都在用,於是線索到這兒就被掐斷了。

顧祁走到了書房門口,抬頭看著朝霞的光輝,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馬匹嘶鳴聲,接著有人翻身下馬,重重的跪在地上。

他回過身去,卻只看見渾身血跡斑斑的蕭徹面色悲愴地跪倒在地:“殿下,微臣罪該萬死,未能保護好太子妃殿下,求殿下賜微臣死罪!”

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凝固結冰,顧祁似乎聽見胸腔裡傳來破冰的聲音,然後他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拎起蕭徹的衣領:“你說什麼?”

蕭徹那張萬年不變的冷臉此刻終於有了歉疚,有了哀慟,他說:“微臣護送太子妃殿下一路下山返宮,豈料竟遇上了早就埋伏在營地的刺客,敵眾我寡,軍心動盪。靜舒受了傷,秦大人便將她留給了微臣照顧,自己帶著太子妃殿下逃出了重圍。”

逃出了重圍?顧祁的手上稍微鬆動了些,卻聽蕭徹火上澆油:“只是秦大人殺出重圍時,後背中了刀,身上又早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恐怕無法安然護送太子妃殿下——”

話音未落,顧祁已然鬆開了他,翻身躍上了他來時騎的馬,腳下用力一夾,不顧一切地朝外面騎去。

蕭徹想必是急紅了眼,所以才會不顧禮節把馬騎了進來,眼下卻便宜了顧祁。

見顧祁如此衝動,蕭徹忍住身上的傷口疼痛,提氣追了上去,沉聲喝道:“殿下!您是太子,是東宮之首!豈能如此輕率地拋下宮裡的事務離宮而去?”

他喊得焦急,終於看到那匹馬倏地被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馬上的人一襲黃袍迎風飛揚,轉過來時,因為朝陽的光輝而顯得面容有那麼幾分模糊,熠熠生輝。

可他的眼神似是萬年不化的深谷寒冰,鎖住了春夏交替,也鎖住了繁花萬千。

他低低地說:“她的母親去世時,我為了所謂的祖制禮儀,拋下她一人受苦;她在祈福之行上遇險、命懸一線時,我卻在宮裡探望了別的女人,過得好生愜意。眼下她出了事,生死未卜,難道我還要再給自己一次後悔的機會?”

蕭徹倏地緘口不言,事實上也是被他這番話所觸動,因為他知道,若是靜舒出事,他一定也會不顧一切奔向她。

顧祁這下似乎微微沉吟了片刻,再一次拉緊了韁繩:“隨我去一趟江州吧,帶上精騎三千,務必尋回太子妃。”

☆、第108章 。叫啥好呢

從京城趕到江州總共需要將近一天的時間;哪怕是汗血寶馬不眠不休地行路;等到顧祁進了江州城之後;也已是夜幕低垂。

城門口有嚴兵把守,進出的人一個一個排成長列接受檢查,顧祁踏入城門;有守城的侍衛凶神惡煞地衝他吼道,“站住,把頭抬起來,”

顧祁淡淡地看他一眼;身後的蕭徹換了身衣服;左臂上也綁上了繃帶;眼看著就要站出來喝斥那名侍衛。顧祁伸手止住了他,只依言站定,任由那侍衛看了個清楚,然後才被放行。

那侍衛接著去檢查下一個人,豈料竟發現尾隨顧祁身後的竟然有三百精騎,黑壓壓的一片,把城門堵了個嚴嚴實實。他一驚,忙回過頭去:“你,你是何人?”

豈料顧祁壓根沒有搭理他,只翻身上馬,與身側的蕭徹一同往城內奔去。

精騎護衛隊長從腰間亮出了玉牌,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