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沉默著,顧祁的動作越來越熟練,而楚顏的窘迫也一點一點消失殆盡,最後藥碗見底時,顧祁露出一抹笑意,把碗擱在桌上的同時誇了她一句,“好姑娘。”
楚顏的眉頭還是皺著,嘴裡的藥味不散,清苦的味道一直在口腔裡蔓延,實在是有些難受。
顧祁失笑地看著她的表情,走到門邊對外面守著的宮女吩咐了什麼,等了片刻,不一會兒就拿著一隻罐子又走了回來。他開啟蓋子,拿了一隻蜜餞出來,湊到了楚顏嘴邊,“吃了這個會好些。”
楚顏依言吃了下去,用嘴去接蜜餞的時候,柔軟的嘴唇很自然地觸到了顧祁的指尖,那點點濡溼的意味帶著些許旖旎的觸覺在他指尖蔓延開來,他微微一怔,看著指尖沒有說話。
楚顏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總算不苦了。”
顧祁還是那種略帶異樣的表情,看著她的同時輕輕問了句,“當真不苦了?”
她點點頭,在唇邊的笑意繼續擴散之前,他的面龐忽然在眼前放大了數倍,而她就在猝不及防之間被他吻住了雙唇。
楚顏清楚自己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於不知不覺中誘惑他,用最有心機的方式塑造出一個最“沒有心機”的太子妃,然後攻佔他的心。
可是眼下這個吻來得有些突然,仍是叫她驚慌失措了一小下。
她睜大了眼睛望著他,茫然而不知所措,而顧祁卻恣意品嚐著她柔軟的紅唇,以及口中帶著淡淡清苦藥味的蜜餞香甜,輾轉反側,極盡纏綿。
這是一個溫柔又美好的親吻,不帶情…欲,卻又隱隱有些心動的意味。
楚顏感覺到他的氣息逐漸滲入口中,帶著清冽的說不出來的香氣,彷彿春日裡的陽光一樣溫暖了與他相觸的每一寸肌膚。
她被動地接受著他的侵略,卻毫無保留地奉獻出了自己,沒有一點掙扎反抗的跡象。
最後,顧祁微微離開了她的唇,眼眸裡帶著漆黑閃亮的光澤,定定地凝視著她,唇角彎彎地說,“果然不苦了。”
楚顏:“”
太子殿下你還能為你調戲姑娘的禽獸行為找個更好的藉口麼!?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病嬌一詞為弱嬌。
☆、37、第037章。中毒 。。。
沒了上一次在書房的憤怒;沒了刻意折磨她的惡意;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吻讓楚顏失神片刻,抬頭看他的時候;眼裡滿是不解與窘態。
她愣愣地望著顧祁,啞著嗓子喊了句,“殿下”
紅唇微張,唇瓣潤澤美好,彷彿在提醒顧祁方才雙唇相交時的柔軟滋味。
顧祁伸出手去摩挲著她的唇瓣;嘆了口氣。
明明病著;卻比平時更加嬌怯動人;害他想做點什麼;卻又怕傷到脆弱不堪的她。
他連多親吻片刻都怕她會窒息。
他凝視著楚顏眼裡的迷離;終是一邊搖頭一邊站起身來,“餓了吧?吃點東西。”
因為楚顏病了,顧祁就讓人把飯菜送進了房裡,含芝把一張小桌子擺在楚顏面前,而顧祁就站在一旁看她吃。
楚顏吃得有些不自然,時不時地偷偷用餘光看他,而每回他對上她的目光,她就心虛地轉移視線。
看來是在為方才的親吻害羞。
顧祁想著她病了本該多吃點,自己在這兒她也吃不好,索性去大殿用膳,“我晚點再來看你。”
楚顏的臉上明顯是鬆口氣的表情,對他微微一笑,“好。”
病嬌的美人釋懷一笑,剎那間屋內冰消雪融。
顧祁邁出房門,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搖了搖頭,兩人的關係隨著她的遷居迅速拉近,而相處的時間越多,他就越在意她,明知這樣不好,卻又覺得兩人之間隱隱有種切不斷的引力。
是她太特別,還是他太容易攻陷?
顧祁想簡簡單單地把她當做他即將過門的嬌妻來對待,可是偶爾想起趙家來,又覺得兩人之間確實橫亙著一些看似無法逾越的障礙。
到底還是他太弱小,如果足夠強大,又怎會因為懼怕朝臣專權而委屈自己想要靠近一個人的心意呢?
他想對她好,不為別的,就為她從頭到尾對他的包容與理解,就為他看到她的笑容時心底那點隱隱的觸動與欣慰。
他也曾像她這樣毫無城府地活過,但那已是在惜華宮時被容皇貴妃當做天真無邪的孩童來照顧時的事了,而今父皇母妃離開,宮裡只剩下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