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
可是在他狂暴的舉動下,楚顏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地承受這一切。
顧祁終於忍不住抬頭看她,卻依舊只看見那雙明亮的眼眸裡淺淺的悲哀與深深的憐憫。
楚顏張了張嘴,終於緩緩地說,“若是這樣能幫到殿下”
他幾乎猜得到下一句會是什麼。
顧祁倏地坐起身來,咬緊牙關,拳頭也握得緊緊的。
“你走!給我走!”
她這是什麼意思?為了他,她願意犧牲自己?
顧祁恨透了她的憐憫同情,更恨透了在她的反襯下自己顯得如此骯髒卑鄙,一切都亂套了!
他看著楚顏凌亂的衣衫、散落的髮髻,還有她肌膚之上的點點紅痕他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
楚顏沒說話,按照他的指示坐起身來,一點一點整理好衣衫,在一片沉默裡轉過身來望著他,“我已經沒有選擇地成為了太子妃,將來的路,都握在殿下的手裡。”
顧祁沒說話。
“是生是死,全由殿下說了算,所以楚顏的命也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她的聲音極緩極慢,每一個字都像是花了很大力氣,“祖父逼婚,是他的野心;殿下盛怒,是殿下的失意。楚顏自知趙家有愧於殿下,而我是趙家的人,殿下恨我也是無可厚非的。因此,殿下想冷落楚顏也好,再立妃嬪也好,哪怕就是讓宮中上下都看不起楚顏,楚顏也沒有話說。”
她推翻了先前的所有責怪,緩緩地抬頭看著這個失意的受傷的男子,“我只有一個請求,不論殿下打算如何利用楚顏打壓趙家,還請殿下給我留一處清靜之地,可以躲起來,可以平平靜靜地過些日子。哪怕整個皇宮的人都看不起我,至少我還有片刻安寧。”
顧祁的手指慢慢地在袖子裡收攏起來,“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是無辜的麼?不是說我的遷怒是沒有道理的麼?為何此刻又肯認輸了?”
楚顏忽然一笑,身影被窗j□j進來的陽光所籠罩,看不清面目,只令人覺得渾身都在發光。
一室光陰彷彿停止在了此刻,只剩她輕輕淺淺的嗓音響徹耳畔,“因為楚顏說過,太子殿下會是個好皇帝,所以希望你能一嘗夙願,一展宏圖。”
顧祁眼神一滯,只覺得有巨石撞向了胸口,頓時五臟六腑地翻騰起來。
而此刻的楚顏像是個賠上終生幸福去賭博的人,要蘇就徹底蘇一次,要白蓮花就灑脫地白蓮花一回。
她簡直用上了這輩子看過的所有言情小說裡最煽情的功力,只為在這場戰役裡取得一次重大的突破。
失身已是註定之事,她本來也沒想過在這場戰爭裡還能全身而退,只是既然踏入了這場紛爭,那就要贏得漂漂亮亮,因為她不光是為自己而戰鬥,也是為上輩子慘死的趙楚顏戰鬥,為她身後的姑姑和趙家人而戰鬥。
太子的心何去何從,在此一搏。
作者有話要說:思量再三,還是沒有讓太子真正地佔有楚顏,不過就算如此,麼麼自認還是送了一碗香噴噴滴肉給大家啦。
不見露骨,卻又香豔至極,這才是高次的精髓!【眾:分明是在給沒上全肉大餐的行為找藉口(#‵′)凸】
咳咳,瘦肉都有了,肥肉還會遠麼?
☆、第029章。野心 。。。
西疆的戰事成了太子心頭最大的傷口;哪怕朝廷的勝局是顯而易見的結局;但於顧祁而言也是損失慘重了。
而除了太子之外,這場戰爭也給另一個人的人生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個人並非楚顏;而是當今皇帝的長姐,歡陽公主。
戰事傳來的那日,公主府里正咿咿呀呀地唱著戲。
長公主歪歪斜斜地倚在檀木椅子上,手邊放著幾碟點心,身後站著個正在替她捶背的丫鬟。
她在院子裡坐著看戲;今日天氣晴好;春日的陽光懶洋洋地曬在人身上;很是愜意。
院子裡臨時搭起了戲臺子;幾位戲子都是京城裡的名角兒;半年前長公主去戲院裡聽了回戲,順手賞了只金鐲子給其中一個戲子。
那戲子眉清目秀,施了脂粉以後更是眉梢眼角都帶著意蘊,一個眼神也能波光婉轉。走之前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回了公主府的幾日之後,那戲子竟帶著幾個弟子前來投門,意欲安身公主府,從此只為長公主一人唱戲。
那一日,那名戲子沒有再化妝,只是把一頭長髮以冠玉束在腦後,看上去多了幾分英氣,不再帶有半點脂粉氣。
他帶著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