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凜然,這手段就是用到她身上她也不一定能發覺,因為這些東西分開用的話對孕婦也是沒什麼防害的。
“是。”
弘曆雖然對自己很自信,不過對於宮中出現一個血統比他還要高貴的皇子奪取皇父和臣民的注意心底還是有些不樂意的,這時聽到顧嬪生的兒子左手異於常人心中不由生出一絲鬆快感,至少,他的額娘可以不用那麼殫精竭慮地防著顧嬪了,一個生下殘疾兒子的嬪妃皇父就算看在她家族得力的份上也不會寵幸太盛。
何況顧嬪的聖寵在宮中也只一般,自她懷了這第二胎生出爭儲的心思,雍正便藉著嬪妃間的爭鬥打壓了她一次。
顧嬪沒想到自己期盼萬分生下來的皇子竟是個身體帶殘的——雖然這點殘疾很微不足道,不影響日常活動和騎射,可對皇家來說,這就失去了爭儲的資格。不僅如此,它還帶來了一個很可怕的後果,皇上不會再讓她生下另一個可能身體殘缺的子嗣。
她失去了再孕育子嗣的資格。
“不,我生的公主是健康的,皇阿哥怎麼可能一定是有人下了手,一定是!”她是個性情堅韌有城府的,傷心絕望過後便對這個結果起了疑,“錢嬤嬤,我懷孕期間除了那貴人的那次出手,熹貴妃有沒有再出手?”
錢嬤嬤是顧嬪帶進宮的教養嬤嬤,精通宮中各種陰私手段,聞言也覺得有問題,想了半晌,才神情微凝地搖了下頭,“沒有。”
“一定是她。”顧嬪咬咬牙切齒,滿是紅絲的眼裡差點淌出血來,“好狠毒的心腸,竟一舉絕了我伊爾根覺羅一族的希望。嬤嬤,你說,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吃食?衣物?我好不甘心啊!”
對這個問題,宮中同樣不少人在揣測、好奇,到底是人為的還是天生如此?如果是人為,那麼它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說起宮鬥手段,宮裡大多數人都是門兒清的,家世背景比不了,容貌才氣可以說各擅勝場,只看哪種得君王喜愛,位份,除了聖寵還有資歷及家族在前朝的勢力這些觀條件能改變、爭取的餘地不多,所以主觀上,各人的心機手段就很有學習、進步的必要了,這後一種往往才是決定最後勝敗的關鍵。所以但凡宮中出現了一種大家都不熟悉地、防也不知從哪裡防起,且直接關係到子嗣問題的手段,如果不摸個清楚,很多人心中凜然之餘都夜不能安寢。
錢嬤嬤也很難相信熹貴妃會任由自己主子誕下健康的皇子,憑著主子高貴的出身再育有公主皇子,位份是極有可能再進一步的,到時,一個出身高貴的皇妃再加上一個血統高貴的皇子對熹貴妃的威脅不可謂不大。如果熹貴妃是個以德服人的就不會有祿嬪的死及被養在容嬪馬佳氏那兒的八皇子了。
“負責主子衣食物件的都是咱們的人,都是可信的,東西更是咱們自己的小廚房和內庫所出,也不會有問題,屋中的擺設物件是常用的,也是一查再查沒有問題的,而影響胎兒發育的手段不可能在接生時直接造成,只能是長期的”
入口和貼身所用的東西!錢嬤嬤和顧嬪對視了一眼,排除了吃食衣物,那就只有上賜的補藥和太醫開的安胎藥了。
“嬤嬤去將琥珀叫來。”
琥珀是跟著顧嬪進宮的貼身宮女,擅長藥理,顧嬪入口的東西都是她在負責。錢嬤嬤出去了一會兒後便帶了她進來。
顧嬪見一身淺綠宮裝的琥珀平日圓潤可親的臉蛋帶著幾分憔悴黯淡,心知她是在為自己難過,眼眶一溼,忙將喉中的硬塊嚥下,將自己跟錢嬤嬤的猜測對她說了。
“不可能吧,奴婢在醫藥一途雖比不上太醫院的太醫們,可一般安胎、補身的藥方卻是下了力學的,太醫給主子開的方子奴婢有留底,並未看出什麼不對勁來”話雖如此說,琥珀還是有些猶疑,“要不,奴婢將方子傳回府裡,讓老爺太太在宮外暗中找高明的大夫問問?”
顧嬪考慮了一下,眼中狠意一閃,“就這麼辦!”若能查出個子醜寅卯來,這場仗她未必輸。
琥珀退下後,久久錢嬤嬤才開口道:“其實從另一方面看,這件事對主子也不是全無益處。”
顧嬪精神一振,“嬤嬤何出此言?”
“主子可還記得淳親王?”那也是個生來帶疾的皇子,當今一登基不也是個權威赫赫的親王?只是沒了問鼎帝位的可能而已。“九阿哥雖然身體帶疾,可好好養,對主子來說也是個依靠。”
是啊,就算不能爭儲,異日怎麼也少不了一個“王”吧,再加上伊爾根覺羅一族的支援,相信帝王也會忌憚兩分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