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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四福晉在小湯山那兒種出了荔枝龍眼,雍正日啖荔枝三百顆不再是夢想,只是夏天吃這個畢竟熱氣了些,他又是出了名的容易中暑人員,弘曆和雲珠在孝敬荔枝時也吩咐了蘇培盛多看著些,別讓皇上一個不注意就吃太多
“四福晉這次進的荔枝,冰窖冰鎮著的夠三天吃就行了,剩下的你們拿去分一分,這東西好是好,就是不耐放。”雍正面無表情道。
您這是在為自己吃荔枝找藉口,還是企圖將奴才等也拉成共犯啊?
離開了承乾宮的弘曆越想越氣,不想帶著滿腹的怒氣回乾西二所,便帶著吳來在御花園多逛了兩圈,正好看見下了學的永璜帶著永璋永璉在園子裡踢球——那個球他前段時間才見雲珠用碎皮子做的。
“吳來,你說,廣納後宮好不好?”夕陽下,小孩子跑得小臉紅紅的,笑臉分外地燦爛。弘曆微眯著眼想了一下,自己記憶中的童年似乎沒有這樣地開心過。
大清嚴禁內監妄議朝政,更設了敬事房這一太監管理機構,嚴禁太監賭博、酗酒、鬥毆、結黨,吳來聽他這麼問,心中一凜,躬身回道:“主子熟讀史,是好是壞自是心中有數,何必問奴才。”
“滑頭。”弘曆失笑。他也清楚額娘為何喜歡給他塞女人,除了想要透過這種手段干涉他的後宅,在某種程度上影響控制他這個人外,也是不想他太過專寵一個女人,即管這個女人是他的嫡妻。
如果雲珠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福晉,他也不會在女色上如此節制,畢竟為皇家開枝散葉是他的責任;如果他只是想當一個太平皇帝,那麼他也不介意充裕後宮,女人,既能愉悅身心又能達到制衡朝臣的目的,何樂不為呢。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正如吳來所言,他熟讀史。歷史上擁有龐大後宮的帝王都是什麼人 ?'…3uww'不是昏君就是明君,前者溺於女色為女人所左右、掌控,後者不為女色所惑,能在後宮翻手為雲覆手雨。
愛新覺羅家不缺情種,從前他自詡風流,內心無情,覺得自己就算不能與聖祖爺一樣春蘭秋菊什麼樣的美人都有,至少也不至於像皇父,後宮就那麼幾隻。他也幻想過自己也擁有傾國美色,可就算是這樣的幻想,他也沒想過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可是與雲珠大婚近十年,他覺得自己內心的一些東西在慢慢地改變。不知是不是上過戰場掌過殺伐,也不知是不是見識領略過民生艱難,更不知是否漸漸看透了後宮各色女子的心機,自己的心志變得堅硬,女人的柔美與眼淚,很少再讓他心軟憐惜。
人多,紛爭便多。
即便雲珠有那個能力去管制那些女人他也不願意她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那上面,去驗證她是否會在不斷地爭鬥中迷失本心,他喜歡她閒暇時制花茶、做女紅、寫字、畫畫,喜歡她逗弄寵物、撫育子女時的溫馨模樣
聖祖爺宮妃是多了,可皇后一個一個地早逝;皇父后妃少,可早期平靜的表象下暗流洶湧,子嗣也一個個地夭折,他才不要過那樣日子,不是夫妻中途陰陽相隔便是愛人變了模樣,最終成了孤家寡人。
喜歡,就要維護。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個美人也要能讓自己放心才好。大清的嬪妃並不像歷朝歷代的宮妃,她們擁有的家族勢力不容忽視,他可不想像聖祖爺晚年一樣來個諸子爭儲。
額娘,畢竟不是大家子出身,眼界有限,心胸也不夠寬宏。他能理解她的心態,卻絕不能容許她干涉自己的生活!這些年,雲珠做為兒媳婦待她孝順有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從不落下,屢次侍疾、救她性命,換來的卻是防備、嫉妒,連他這個兒子都看不過眼。
自己也想做個孝順的兒子,可這萬事也得有個限度吧,一次一次的,她不累他都煩了。明明身體都不好了,還緊抓著宮權不放,念著給自己指女人,真不明白她到底怎麼想的。
在她心中,或許權勢利益比他這個兒子更重要吧!如今皇父還在,他已成長,她都這樣了,若是皇父不在,他又年幼,他真不知她會做到什麼程度。
“阿瑪!”永璉發現了他,興奮地跑了過來。
“玩夠了嗎?”弘曆摸了摸他的頭,一手的汗漬,再看看跟了過來的永璜永璋腦門上也掛著汗珠,“天晚了,下次再玩,一起回去用晚膳。”
今年開春,幾個皇孫都搬到了養心殿旁邊的西三所住,每天早上跟幾個小皇叔一起到上房讀啟蒙,因為年紀還小,所以只上一個早上的課,下午是自由活動時間。永璉雖然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