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若成,威遠子爵府也得承自己這份情,烏喇那拉氏和他塔喇氏若是個聰明的也得靠向自己這邊自己也多了兩分制衡雲珠的力量。
“主子,王爺如今位高權重,主意也多,我看還得聽聽他的意見。”秦嬤嬤回道。
熹貴妃點點頭,“你說得對。”
到了傍晚,熹貴妃迫不及待地宣了弘曆到承乾宮,“聽說昨天你回去的時候在御花園撞了個秀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儘管知道額娘管著宮務,在宮中訊息靈通,可這會兒弘曆真有些不自在,心頭頗為不悅,明知怎麼回事還這麼急巴巴地叫他來問,想是她又有什麼安排和算計吧。
再不高興,眼前的人還是生他的額娘。弘曆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那你對這件事有什麼安排?這可是威遠子爵府的姑娘,相貌才藝也是不俗,都過了最後閱選了才出這樣的事,要是撂了牌子她可就議不到什麼好的親事了。”熹貴妃商量道,“不如將她指給你做個格格,可好?”
“這不過是個意外,再說當時兒子已下令不許此事外傳,想必不會有人敢亂嚼舌根。”弘曆皺了下眉,“況且兒子之前也向皇父提過不指秀女了,怎好出爾反爾為天下人取笑?”
“哪個敢取笑咱們皇家,不要命了!”熹貴妃將茶盞放到几上,臉色已有些不愉,“即便那些奴才不去亂傳,這事兒就不存在了?威遠子爵府就能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了?你與他塔喇氏拉拉扯扯的事就不會被人暗地裡取笑了?納了她,平息可能會有的麻煩,這是兩好的事兒,你瞧瞧你那後宅,懷孕的懷孕,坐月子的坐月子,帶孩子的帶孩子,哪個能盡心照顧你?額娘一心為你著想,你怎麼就不體諒體諒?!”
弘曆也惱了,“這他塔喇氏哪裡好?遇到危險,不將它引開也就算了,還一味地往兒子跟前跑,她這是懷的什麼心思?還扯著一個男子的腰帶往人家背後躲?到底誰是奴才誰是主子?爺當時沒將她一腳踢開那是不跟她計較!不知上下尊卑,不識規矩體統,納這樣的女人進乾西二所,爺就有臉面了?!爺這是找人侍候呢,還是迎個佛爺回家?!
這事額娘就不要管了!威遠子爵府要有什麼意見讓他們來找爺!別什麼香的臭的都妄想往乾西二所拉!爺要是讓她進了門,以後的秀女要是有樣學樣,爺是不是都要照收?真是豈有此理!”
熹貴妃醞釀得好好的慈愛情懷,不但沒收到效果,最後還引來他噼嚦啪啦地一堆反駁,明著是說他塔喇氏不好,實際指她不分好歹地往他乾西二所塞人,當下被氣得眼前發黑,氣血翻湧。
“額娘素來身體不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還是少操心,多多靜養吧,兒子還有事,這就先回了,改天再來看您。”弘曆見她臉色越發難看,懶得與她再作糾纏,甩袖出了承乾宮。
熹貴妃見他頭也不回地出了殿門,一口氣上不來,厥了過去。
“主子!”秦嬤嬤和春桃連忙上前扶起她,又是順氣又是嗅香包的,倒是很快就讓她醒轉過來。
熹貴妃忍不住哭出聲來,“我這是生的什麼兒子呀”忤逆、不孝啊。
秦嬤嬤拍撫著她的背,好一會兒才安慰道:“主子可別為著個外人傷了與四阿哥的母子之情,白白氣壞了自己。這男女之事啊,強扭的瓜不甜,上趕著的給的不珍惜,是不是這個理兒?再者,他塔喇氏那樣只顧自己不顧主子安危的女人您就真放心將她放到四阿哥身邊?”
“可是,他也不能這麼對我呀。”熹貴妃聽了秦嬤嬤的話好受了些,可到底折不下臉面,又是懊悔不該受了烏喇那拉氏蠱惑又是怕弘曆真個惱了自己。
“四阿哥何等尊貴的人,自是受不了這樣委屈,只怕他塔喇氏又哪裡惹了他不高興才這麼推拒,連主子的面都不顧了!母子沒有隔夜仇,四阿哥在您這喜也好氣也好,可不都是因您是他親生的額娘才會如此,換個別人,就是笑著接受了又如何,轉頭接了人進乾西二所他怎麼著都沒人管不是?”
“你說的也有道理。”熹貴妃拭了淚,半晌心情總算平靜了些,“算了,他愛怎樣隨他罷,我也不管了!”
作者有話要說:雍正十四年:
雍正: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出生,虛歲五十九
熹妃:康熙三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出生,虛歲四十五
福惠:雍正第八子,生母敦肅皇貴妃年氏,行六,康熙六十年生,虛歲十六。
弘瞻:雍正第十子,生母謙貴人劉氏,行七,雍正十年六月十一出生,虛歲五歲。
弘晢: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