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嫡福晉的地位,她能憑著容貌與性情長久地奪得夫君的注目嗎?
四阿哥,弘曆。她默唸著,心中浮起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個身影,少年英姿煥發、氣宇軒昂,清俊溫雅他,會知道她嗎?會明白她這個人,看得到她的好嗎?不管怎樣,她會努力學習,做一個配得上他的側福晉的。
他塔喇氏開始聽到皇后說阿巴亥的下場不由得臉色陣青陣白,尷尬無比,再聽到後來卻真的被觸動了。她當年不就是因著這關不住話的嘴巴還有過於直白的性子才被其她秀女設計在人前爭風,給果“言行不謹”地傳到了娘娘們的耳中才被撂的牌子麼?!而這位出身烏喇那拉滿洲著姓大族的皇后,容貌莊端秀麗,性子與能力更是在諸皇子福晉中得過聖祖康熙皇帝的稱讚就她居然也護不住唯一的兒子更沒想到當年的弘暉之死果然另有□
沉默了會兒,她才又艾艾開口問道:“主子娘娘,你看這次四阿哥的嫡福晉人選會是哪家秀女?”
皇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拿起茶盞輕啜了一口:“皇上很看好馬齊的侄女,這一點,我也沒辦法影響。”既然無法惠及自己家族,四阿哥的嫡福晉是誰對她來講都是一樣,只是富察一族在軍中的勢力不可小窺,朝中又有馬齊在,來日的鼎盛倒是可以預見。只不過,皇子福晉還好說,後族勢力過大可不是件好事。也許,這正是烏喇那拉家的另一個機會也說不定,只要操作得好
“臣妾也就想知道,富察家姑娘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能指為皇子福晉的自是好的。”皇后輕描淡寫,這個堂嫂還是看不破啊,只是賢惠後面是怎樣的內裡就不好說了。
他塔喇氏顯然也察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一時有些訕訕。不過心裡還是決定回去後要好好讓人去查查這富察家的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性子的。
“回去後,好好培養妮莽衣。皇子側福晉可不好當,爭,難,不爭,更難。”皇后告誡地說道,將手中的茶盞放回几上顯然不想再談下去了,“我累了,你們回吧,下次選秀之前再讓妮莽衣進宮一趟讓我瞧瞧。”
“是。”他塔喇氏見此,起身帶著女兒行禮告退。
兩個檀木盒(上)
二月二十二這一天,冰霜盡褪,春日爛漫,百草新生。
辛夷塢位於富察府的花園東邊,因為雲珠極愛玉蘭,整個辛夷塢種滿了各色的玉蘭花不說,連花園也種了不少玉蘭。不知是因為雲珠的鐘愛對這些玉蘭樹照顧仔細,還是富察府的地兒養玉蘭樹,本是三月裡開的花,在二月底就在鮮嫩的綠意裡看到了點點花苞,整個辛夷塢清新的空氣裡時不時地就能在微送的春風裡聞到一陣幽蘭般的清香,沁人心脾。
“祝姑娘生辰快樂,一生如意。”錦繡笑語盈盈地拿來一件新制成的淺綠色旗裝給雲珠穿上。這件旗裝從下襬到左側腰身到胸前,位置極巧妙地繡著一枝玉蘭,同樣鮮嫩的綠葉及杏黃色的玉蘭花,層疊有之、舒展有之,盛放的如蓮,半苞的含羞吐瓣,緊閉的如春蕾般幼嫩可愛襟口、袖口、下襬處鑲著一道細細的嫩黃色邊,使得整件旗裝看起來更加地清雅,富有春天的氣息,穿在雲珠這十五歲(虛歲)的少女身上,真如枝上春蘭,綽約天女,相得益彰。“謝謝你了,這袍子做得很好。”
“那也是姑娘的花樣畫的好。”錦繡可不敢居全功。
“今早喜鵲兒就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奴婢出門一看,嗬,原來姑娘素日裡最喜愛的那兩株白玉蘭開了,那白中帶青的花瓣全綻了開來,跟蓮花兒似的,定是知道今兒個是姑娘的生辰,也在恭賀姑娘呢。”素問也跟著說道,臉上笑意十足,手上梳髮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完了,她開啟首飾匣子,拿出一支嵌珠蝴蝶簪幫雲珠插上,又給她戴上一對東珠墜子,本想上點妝,可看著雲珠那細膩粉嫩的肌膚實在下不了手,便依著雲珠平日裡的習慣抹了點香脂、輕掃了下眉,這才大功告成。
“白玉蘭本就是迎春之花,咱們辛夷塢裡的玉蘭向來開的比別處早,今天開也不奇怪。”話雖如此,雲珠還是很高興的,“一會兒我用完早膳郭嬤嬤和素問陪我到正院給額娘請安,錦繡和靈樞留下來將院子整理一下,晚點我請家裡人過來賞花,唔,讓玲瓏幫易芽準備些吃食。”
“是。”
昨晚上才想起自己生日的雲珠本想著隨意跟家人聚一餐就算了,沒想到玉蘭花開,心下不由動了附庸風雅興致。
“大姑娘安。”一進正院,僕婦丫環碰見了無不笑容滿面地跟她道安,雲珠若有所悟,溫潤的小臉浮上淺淺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