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全神作畫的烏喇那拉。妮莽衣一眼,她也是極美的,只是跟四福晉比彷彿少了點什麼。
“不過我最佩服的還是前幾年京師大地動時四福晉的表現,真是太為我們女子爭光了。”也許就是那種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淡定雍容吧,不是培養出來的,而是天生的。生而高貴,不單是指出身,面是從靈魂中散發出來的一種氣質,凌駕於眾生之上。
薩仁顯然也心有慼慼地點頭:“聽說四福晉騎射也很好呢,不知那個烏喇那拉。妮莽衣是不是也很厲害。唔,四福晉身上的旗裝是妝緞吧,莫非是故意穿來刺激誰的?”
像她們這種著姓大族裡出身的騎射都不會差到哪裡去的,不過要像四福晉那樣傳說中一弓三箭那就懸了。再說到身上穿的衣服,佛拉娜撇了撇嘴,“她自己都挑了水紅色的衣裳穿了,不會在意這個的吧。”
側福晉是不能穿正紅明紅的,妝緞更不是側福晉能用的料子。
“而且以四福晉擁有的一切,她用得著刺激誰嗎?”不說四阿哥對四福晉愛重無比,膝下嫡子嫡女雙全,四福晉不論出身、才藝、能力,明眼都看得出穩壓烏喇那拉。妮莽衣一籌好不好?至於容貌,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啦,雖然她私心裡更喜歡四福晉那樣兒的。
雲珠絕想不到自己成了一古代閨閣少女的偶像,她正跟莊親王福晉聊著新接到的幾位公主的來信,說起兩位公主竟同時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又是驚訝又是高興:“同時出嫁又同時懷孕,這也太巧了!”
“就是。”莊親王福晉笑容滿面,“今天來履親王府也是因為知道十二嫂手上有你給的孕婦養身及育兒方面的資料,想著借去抄一份,給端柔送去。”
“很好啊,我也有些東西,到時託十六嬸一道送去。”
兩人聊了大半天,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莊親王福晉這才省起自己的另一個目標還未達成,笑道:“坐了一陣了,過去看看?”
雲珠頜首。
“怎麼了?”氣氛可有些僵啊。
站在外圍的莊親王福晉一開口詢問,旁邊一位貴女剛開始還不知道是她們,等反應過來嚇了一跳,忙將事情起因講了一遍。
原來鄧惠仙在玩“曲水流觴”時運道不好,桃花酒傾於泉水中,便認罰做了首桃花詩,大家都覺得不錯,另幾位貴女卻不太服氣,相執不下時,一位叫黃秀雲的指著一旁烏喇那拉.妮莽衣堪堪掛好的畫道:“有能力就再賦一首關於海棠花的詩呀,烏喇那拉姐姐的這幅《春園海棠》也不是什麼詩都配得上的,畫好詩好,這才相得益彰。”
是不是舉辦的花會活動都差不多所以刁難人手段也是大同小異?莊親王福晉是見慣了,雲珠一時間卻有些古怪的感覺,畢竟她也曾是這種事件的主角。
場中幾個當事人卻還在繼續——
“你說賦詩就賦詩啊,可真了不起,我差點以為眨眼就到了複選呢。”瓜爾佳.欣榮諷刺道。
好毒啊,佛拉娜和薩仁連忙咬住嘴唇,就怕一不小心笑出聲來。
黃秀雲氣紅了臉,又不好在這方面與她爭辯,“我不過覺得她寫的桃花詩當不得這麼多人的稱讚,想著她若有真才便再賦一首給我們瞧瞧,你們既不願意我還能強押著不成?”說完,她人也冷靜下來了,在這種場合沒必要爭這種無謂的輸贏。
她的決定的是對的,履親王福晉和怡親王福晉也走了過來,眾人紛紛讓路,這才發現了立在後頭的莊親王福晉和雲珠,心下不由有些打豉,剛才沒做出什麼失儀的舉動吧?!
履親王福晉做為東道主,淺笑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瓜爾佳.欣榮道:“沒什麼,我們正討論烏喇那拉姐姐畫的這幅海棠花正缺一首詩配呢。”
雲珠看去,原來烏喇那拉.妮莽衣畫的是一幅垂絲海棠,花垂如珠,曼卷如絲,色如胭脂輕點曉天明韋,清雅妍麗,滿園的春色成了它的陪襯,成了淡淡的粉影。
“確實畫得不錯。”履親王福晉讚道。海棠可是花中貴妃呢,這烏喇那拉氏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這時烏喇那拉。妮莽衣突然開口了,“四福晉的詩才也是有名的,當年莊親王府的菊花詩如今還是不少閨閣少女的傳誦佳作呢,不如請四福晉今天也湊個興?”說著竟將蘸了墨的筆遞了過來。
她這是覺得只有四福晉才配得上為她的畫題詩了?此言此行,不僅黃秀雲深覺方才自己唐突,連鄧惠仙、瓜爾佳。欣榮眼中都閃過一絲不悅。
133、花影妖嬈各佔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