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接著又對萬嬤嬤道:“你這奴才只知爭辯,竟將主子拋到腦後了?還不快請蘇太醫進去給你主子診脈!”
“奴才不敢,奴才該死!蘇太醫快這邊請。”隱然森寒的語氣讓萬嬤嬤心頭一冷,不管事實誰對誰錯,主子肚子裡的肉卻是容不得他人怠慢的,自己竟忘了這點。只是主子的吩咐她也不敢不從啊,唉。
蘇太醫這會兒倒不急了,悠然地進了屋堂,蘇寶柔正面色略帶蒼白地斜靠在榻上,蘇太醫進來前早有人通報了她,一雙妙目卻是帶著期盼與驚喜地看向後面跟進來的弘曆,“爺,福晉——”就要起身行禮的模樣,只是額上微沁的汗顯露了她的不適。
“不必多禮了,蘇太醫快給蘇格格看看,胎兒要不要緊?”雲珠出口阻了她的動作,清水般的目光投向蘇太醫。
蘇太醫對四福晉很有好感,聞言微頜了下首,伸手在蘇寶柔的腕上切了起來,一會兒才放開,“稟王爺、福晉,蘇格格腹中的胎兒略有些不穩,不過沒有大礙,奴才開劑安胎藥喝下就沒事了,不過——”
“有何事儘管說。”弘曆道。
“奴才斗膽,這太過濃郁的花香還是不要擺在孕婦房中的好,特別是百合、月季這些花,會刺激到孕婦,使得胎兒太過活躍,致孕婦懷胎不穩。”蘇太醫低頭一板一眼地說道。
聽蘇太醫這麼講弘曆這才發覺屋裡透著一股百合花香,並不是太過濃郁,且屋中並無擺放花卉,便問萬嬤嬤:“這花香哪裡來的?”話才落下,他就憶起了高露微院門口的那兩盆開得正好的百合花。不過高露微素日就喜歡在自己的院裡屋裡擺著花卉,他也從不在意。
“回稟王爺,是高格格院裡飄過來的,這幾日高格格在院門口擺了一堆百合盆栽,那香氣一陣陣地飄到這院裡,我們主子聞著實在不舒服,便遣奴才過去跟高格格商量能不能別擺這麼多沒想到高格格斥責奴才多管閒事,一點都不理會。主子沒辦法,就想到花園透透氣,不想才拐個彎就被那小蹄子不知打哪竄過來給嚇了一跳,還好主子沒事。”
萬嬤嬤有條有理地將事情經過敘了一遍,臉上微帶不忿,教人難怪她方才對高露微的無禮,想來是為主子不平來著。雖然少了奴才的本份,忠心卻是可嘉的。
弘曆眼光朝無聲跟了進來的高露微掃去,她立即一副委屈的模樣,“爺,您知道的,養花是婢妾的一個喜好,福晉想必也理解,喜歡的自是要擺在跟前日日侍弄、看著才好。這蘇格格自懷了孕,不僅是福晉處處優待,我們姐妹也是輕易不敢衝撞了她,只是她要管到婢妾院裡的事就沒道理了嘛,婢妾自然不想折了面子誰知道百合花的香氣會對孕婦不利啊,再說了,萬嬤嬤來說後,婢妾雖然心中不甘,卻也撤回了好些品種的百合花了,就留了那麼幾盆花色、香氣淡雅的,沒想到這香氣也能傳到這邊來,夠怪的。”
高露微也不客氣地暗指蘇寶柔仗著肚子裡的那塊肉欺壓其她格格,差點明說蘇寶柔是設局誣陷自己了。話中真真假假,教人分辨不出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真委屈還是假委屈,反正只要能蒙過四阿哥一人就好,其她人,她還是有把握不會出來替蘇寶柔說話的。
雲珠厚待蘇寶柔的事弘曆是知道的,他欣賞雲珠的大度,不甘心她的不在意,然而,這些都只是他與她之間的事,涉及到這些妾侍他就絕不允許她們拿著雲珠的寬厚得寸進尺,心存不敬。
蘇太醫早跟著宮人下去開方子,弘曆看著在場的蘇寶柔和高露微也懶得去猜到底誰更無辜些,輕描淡寫道:“不管誰對誰錯,沒釀出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爺這次就不追究了,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爺會先各大五十大板!做奴才就要安守奴才的本份,損到爺的子嗣,爺就讓她永遠沒有懷爺子嗣的機會明白了嗎?”
他是絕不會缺少女人為他生孩子的。
高露微和蘇寶柔心頭一顫,皆低首細聲回道:“婢妾知錯。”
弘曆想到什麼又皺著眉對高露微道:“沒事養什麼花,以後除了自己的屋子哪裡都不許擺!有時間多做些針黹女紅才是本份。”
高露微立時眼中浮出水光來,雲珠在一邊聽了也差點噴笑出來,他這是嫌乾西二所地方不夠大還是怎的?天天做女紅也會煩的。不過她不會同情高露微就是了,早在富察。芙靈阿懷永璜時就來這一招膈應人,對心中有數的人來講,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招,可耐不住它煩人啊。
回正院的時候,雲珠問他:“是不是想起祿貴人的事了?”
弘曆緊握著她的手,“這些花花草草實在怕人得緊,一定要讓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