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對這位新出爐的七嫂印象很好,聞言笑道:“七嫂不知,這百合花是好的,具有清火、潤肺、安神等功效,花還有莖都可以入藥。唯有一樣不好,那就是花香,無論是淡雅的清香還是馥郁濃香,孕婦聞了會過度興奮,神思不寧,夜不能寐,久而久之,胎必不穩。”
不穩的胎兒無論是多喝保胎藥保下來亦或是最終落掉,結果都不怎麼美好。想必蘇寶柔也是清楚的,不然不會讓下人整日在庭院扇風,只是她既不派人來求助自己也樂得看戲。想讓她主動出手幫助,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啊?!”敖登目瞪口呆,原來美麗有用的花也能用來害人的。一旁的寶蘭郡主見她這可愛的模樣也忍不住捂嘴輕笑,“七嫂,不止百合花,像月季、夾竹桃、夜來香、丁香這些花的香味都是對孕婦不好的,不可多聞。”
居然連六嫂也知道這些,自己是不是太無用了?敖登受教地點了點頭,一時間有些乖乖的模樣,只有靈活的眼睛在雲珠和寶蘭間來回地轉著,想著,幸好自己沒有嫁入宗室,不然連骨頭都剩不了。
她只在京城待了幾年,而這幾年教養嬤嬤更多的是教導她一些宮中的規矩,巴爾達側福晉教給她的也是一些管家理事、人際往來上的事,這種內宅陰私手段雖然也有聽說,卻只是泛泛,婚後第一次進宮拜見四福晉就聽說這種事,與她在科爾沁家中所看到的實在是大巫與小巫,不在一個水平,心中有些震動。
不過一會兒也就平靜下來了,她只是性格爽朗些,並不是笨蛋。既然懂得不多,就慢慢學,這些日子,她已經有些瞭解她夫家的這些人,都是好相處的,特別是婆婆,懂得多,跟她多學一些總是不會錯的。而且,自己的丈夫傅玉是府中嫡子,想必婆婆也會多照顧自己一些。
幾人又談了一會兒話,瓜爾佳氏見女兒心中有數,並不曾對子嗣一事疏忽大意,便安心地向雲珠告辭。
“額娘等等。”雲珠進了裡屋,片刻迴轉出來時手上已拿著個荷包並一個青竹罐子,荷包裡裝著幾顆玉蘭果,青竹罐子裡裝著她在空間裡炒製出來的茶葉,“這是女兒孝敬您和阿瑪的。”
瓜爾佳氏也跟雍正弘曆一樣,認為這些是雲珠日常種植出來的,對別人來講是珍貴之物,對女兒來講卻是勞動的收穫,也不多說什麼就收下。她心裡也知道,這些東西是讓她跟李榮保這些年來身體健朗、精氣精充足的原因,就更不拒絕了。
寶蘭郡主和敖登並不覺得雲珠小氣,她們大婚時這位姑奶奶給的賀禮裡就有一對幾百年的老山參,其他的錦緞毛皮更是不少,聽說其她幾位嫂子也是有的,出手大方得很。
又過了十來天,雲珠跟弘曆去東三所參加了弘晝納側福晉章佳氏的婚宴,回來時就聽說了蘇寶柔動了胎氣,原因是她心情不好出來散步,結果差點被高露微身邊的一個二等宮女給撞了小湘雲繃著小臉,烏閃閃的眼睛裡滿是憤怒,偏偏睫上還帶著幾顆露珠般的淚,整個人煥發出一種別樣的美來,弘曆眼眯了眯,道:“這高氏怎麼回事,身邊的宮女總是調教不好。”
前有身邊兩個二等宮女散播謠言,後有永璜得了天花之事也與她有些干係,這又出現了她為難蘇氏的事,高露微在他心中已徹底坐實了“不老實”的印象。
“也不能聽一面之詞,不如我們過去看看。”雲珠又問湘雲,“可報了葉嬤嬤,派人去請太醫?”
“報、報了,太醫還沒來。”湘雲怯然垂首。
這是想將髒水潑自己身上了?弘曆顯然也想到了這點,眼中寒光一閃,對雲珠道:“去看看。”
到了二進院,高露微廂院前的百合已搬進了自個兒院內,只留了兩盆在門外,而高露微本人更帶了禮不斷地對分派在蘇寶柔身邊的萬嬤嬤表示歉意,一名身穿青色宮裝的宮女也在那垂首跪著,不發一言。
蘇太醫也尷尬地立在院門口。
郭嬤嬤正帶了人喝令旁觀的奴才回去做自己的事。弘曆淡漠的眼光一掃,略微熟悉的面也立時讓他記起那幾個探頭探腦的都是其她兩個格格和侍妾的下人。而蘇寶柔身邊的宮女仗著有點姿色就想在自己跟前行賣弄和誣衊之事,心中對她們的厭惡之情又加了幾分。
“奴才給王爺、福晉請安,王爺、福晉吉祥。”郭嬤嬤領著手下給弘曆雲珠行禮,蘇太醫見了兩位主子也是舒了口氣,他來了一會兒了,卻不能立時見到病人,心中也是不安。
“起喀。”弘曆看著高露微給自己和雲珠行禮問安時臉上那委屈的神情還有那見風就倒的柔弱姿態,對她道:“你且先一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