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們行了禮問了安,又與夫人們行了頜首禮,才一臉歡快地將雲珠和淑蘭幾個拉了起來,“四福晉淳親王福晉,你們可是接了花柬的,不能光在這兒不到花會轉轉啊,坐在這裡可是不知道那些貴女們有多好的。”又笑眼彎彎地對珺雅道:“大嫂,人我可要帶走了。”
“搶人都搶到這兒來了,”珺雅笑道:“去吧去吧。”
怡親王福晉兆佳氏陪著怡親王主持正院壽宴,女眷這兒是嫡長媳珺雅負責,拒霜會自是由嫡次子媳婦寧郡王福晉負責主持了。珺雅多年來跟著怡親王福晉打理怡親王府,雖說協辦過的宴會沒這次盛大,可也只是接待女眷而已,自然遊刃有餘。接到花柬的八旗貴女都是百裡挑一的,規矩儀態品行都是排得上號的,縱有不對付,也不過譏刺兩句,跟這些在內宅和貴婦圈中打滾多年的婦人不同,寧郡王福晉年輕第一次主持格調這麼高的花會,心中就是有些忐忑不安,在怡親王府上也能壓得住場。
“佛拉娜,幸虧你來了,真不知那起子人怎麼有那麼多地話說。”明明坐的地兒跟宗室女眷不在一塊兒的,偏偏一再地往前湊,淑蘭手持著把緙絲繡沈約的《詠芙蓉》象牙嵌貝團扇,一臉的不耐煩。弘璟生性風流,她對方才大廳中那些夫人的行徑比雲珠還要惱恨,四阿哥做為皇子阿哥都知道政事為重,弘璟卻還在想著自己晉了淳親王,明年的選秀宮中是不是打算給他指人
秋風吹過,幾片樹葉悠悠離枝,攀過枝頭的陽光透著一股淡薄,雲珠笑著打趣:“你再扇下去,樹葉都被你扇光了。那些人說的話你願聽就不聽,不聽不理就是,覺著吵了就使個法子讓她離了你眼前又不是辦不到。”
“我就是看不慣。”
“不過是幾個眼皮子淺的,跟她們計較你就輸了。”
“不跟她們計較我才輸呢,哪個名冊上的人,敢給我罪受。”淑蘭哼了一聲,“這扇面是我親自繡的,難道你的花柬上沒讓帶作品?”
佛拉娜笑道:“四福晉五福晉的作品早送來了,淳親王福晉想看可得走快點了。”
“花柬上的主意是你出的罷?”雲珠含笑,“十二嬸怎地拖了這麼久才讓你去喊人 ?'…3uww'”
“是我向額娘建議的。”佛拉娜吃驚地看向雲珠:“四嫂怎麼知道的?”
“猜的。”雲珠失笑,“至於十二嬸嘛,是我拜託她時間差不多就來喊人的,我也不耐煩無休止的千篇一律的問候應酬。”
淑蘭笑著輕推了她一下,“原來你早有準備。”
“不過防著別人太熱情不放人罷了。”
淑蘭和佛拉娜汗然。
171、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四)
怡親王的五十大壽宴席是擺在怡親王府正殿大廳的,因為賀實在太多,女眷便安排到了風景秀麗的西路正院大廳,而每年一度屬於八旗貴女們的花會地點則選在了東路的王府花園的一角。
這一屆的花會名為“拒霜會”,為了名副其實,在花會的場地上,在湖邊,亭臺樓榭邊都有芙蓉花的影子,而且品種齊全,有紅、白、黃、五色及稀有名貴的三醉芙蓉。
自然地,與會貴女們的詩、畫、繡品及品茗,都與之相關。
受邀參與花會的福晉們都有作品先擺在特定的地方供貴女們欣賞,五福晉交了一幅自己寫的法,抄的是唐朝姚合的《南池嘉蓮》。
接到花柬時雲珠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自己惹眾怒了?!自大婚後她幾乎每年都會收到花柬,有時去,有時沒去,十次裡有九次是展示自己的法水平:抄一首前人的詩送上。
後來一問五福晉,她的花柬了做了特別要求,除了她最擅長的女紅展示什麼樣的才藝都可以
“這種離譜的要求,十三嬸是做不出來的。”雲珠道。
“難道是寧郡王福晉?”珺雅也不是那等調皮的人啊,弘昌福晉年初就沒了,剩下的只有還不怎麼熟悉的寧郡王福晉了,她正值碧玉年華,想必還未脫少女的活潑頑皮。
想到兩人那無奈地猜測,雲珠就又瞄了眼淑蘭手中的團扇,淑蘭最擅長的是詩畫,女紅也是一般般啊。
不過,自己的針黹女紅並不比法差,這個當年選秀時就應該很多人知道了,還有去年重陽節的那事難道是因為那件事才要求自己展示女紅?這佛拉娜要拉到二十一世紀去準是個宣傳人才。
“這幅《芙蓉圖》真不知是哪位福晉繡的,小巧精緻,清新淡雅,繡得實在太好了。”遠遠地,雲珠就看到一位身穿淺藍色銀絲百蝶戲蘭錦地旗裝的貴女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