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屋裡頭侍候男人的手段比之其他人更瞭解幾分,其中一些花樣比之青樓裡的女子也不差什麼,儘管目前王爺對主子很是愛重,可難保以後不被這些女人軟語溫柔地給消磨去。
“呵,”雲珠失笑,“沒有魏家也會有王家趙家,有野心的奴才什麼時候都不會缺的,怎麼防微杜漸、防患於未然,變阻力為助力,關鍵在於主子自個兒身上。”
“是奴才想左了。”靈樞不好意思地笑。
“你的擔憂也是有道理的,還好,現在不止你一人看到這危害。”珂里葉特氏兒子夭折這事,金氏不過是湊到巧,不過能讓兩者相互嫉恨的事她才不會傻得替她們辨清究竟呢。
過了五六天,顧嬪與那常在於御花園巧遇,兩人一言不合,顧嬪竟將那常在推到了水池裡
這擺明了就是陷害啊,不過正月裡冰雪初初消融,那凍徹骨髓的寒池懷孕一個多月的顧嬪是不敢跳進去的,若在平時,就算不能比那常在搶先一步跳進湖池裡,她也要做出救人不成反被殃及的模樣栽進去。
在場的還有寧妃武氏和謙貴人,可惜沒人能替她做證,視角的問題那常在處理得相當不錯,落水的動作在幾丈遠的其他人看來就跟被推一樣。
最戲劇化的是,那常在被救上來後發現小產了,懷孕一個多月。
如果這是熹貴妃的佈局,雲珠忍不住要讚一聲“絕了”,一箭好幾雕啊!
177、宮鬥(下)
“皇上,臣妾絕對沒有推那常在,是她自己跳進去的,您相信臣妾,臣妾絕不會做這樣的事”聽到皇上將自己貶成了貴人,顧嬪連忙跪下喊冤,這當會兒卻是連暈過去都不敢了,要是被太醫查出自己懷孕,自己豈不是坐實了仗著肚中龍胎謀害宮妃的名頭?還不如隱瞞下來,等皇上氣消後看在孩子的面上復了自己的位份霎那之間,顧嬪腦中盤轉了種種利害,心中有了決斷。
“將她帶下去,沒有朕的允許不准她出永和宮。”雍正冷冷地睇著她,他當然知道不是她推的,可是一切的事情都是起於她的不安份,弘曆進一步掌控朝政會引起一些波瀾他早有預料,卻沒想到這些奴才竟拿剛出生兩個月的嬰兒做筏,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曾經子嗣連連夭折,曾經膝下單薄得只弘時一個兒子,他面上雖然酷冷心底卻是極為愛護兒女的,儘管防著伊爾根覺羅。顧茗權大威脅後宮穩定,可是弘曆已經茁壯成長,憑他的能力一個小他二十幾歲的弟弟怎會是他的敵手呢?至於熹貴妃,不過是藉著她替弘曆替雲珠鎮住後宮罷了,沒有她,他也能直接讓雲珠掌管宮務,歷史上這樣的例子並不是沒有。顧嬪自己若是安份,懷胎就上報,他難道還會絕情到要她將胎兒打掉?一切說到底是她權欲心在祟。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啊。”她跪伏在地,淚如珠雨,卻不知雍正看了心中只有厭惡,到了這個地步她還不想將自己懷孕的訊息暴露出來,可見仍有圖謀,袖子一甩,轉身出了永和宮。
第二天,一道聖旨下來,那常在那木都魯氏晉為那貴人,遷入永和宮;永和宮容貴人溫婉淑德晉容嬪,八阿哥年幼失母由其撫養,著遷入鍾粹宮住。
“主子,補湯來了,快些趁熱喝吧。”一位身穿青色旗服的宮女端著一碗熱湯走進永和宮西配殿,小心地喚醒發呆的那貴人,喂她喝湯。
那貴人回過神來,將湯一飲而盡,拿著手帕輕輕地拭了拭唇角,蒼白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色,隻眼睛仍有七八分的傷痛茫然。
那宮女將碗放好,輕輕地扶著她重新躺上,正欲離開,就聽那貴人幽幽問道:“素梅,我是不是很傻?”她忍不住將手覆上因喝了湯而顯得有些溫熱的腹部,空空的,那個小生命在她還沒來得及發現的時候就被她自己給折騰沒了如果他還在,她得到的何止一個貴人之位?!
“主子快別想了。”素梅轉過身來,認真地對那貴人道:“現在主子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太醫可是說了,主子因著這次小產寒邪入體,如不好好調養以後不僅難以受孕不說還會於壽元有礙的”
那貴人聽她這麼直白一說,閉眼哀嘆了一聲,不再說話。
她自認自己才貌並不比同時進宮的春常在碧魯氏差,可碧魯氏就因為住在承乾宮的關係能經常伴隨駕前,而自己卻因為分到既無得寵嬪妃又無皇子在的延禧宮而久久才承寵一次,這樣下去,自己別說出頭了,只怕哪天就會被皇上拋諸腦後。
皇上年紀已大,想出頭、想懷孩子只有趁這一兩年,眼看又是三年一屆的大選誰知道宮裡還會不會有新人進來?她一直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