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粘杆處著實厲害,宮裡面太監嬤嬤宮女蘇拉各個階層的人都有,不用自己特意出手安排,只要他想知道的宮裡的變化十有七八難逃他的法眼。相比起來,皇家的暗衛在武力上更勝一籌,但在各方勢力的滲透上就差了些。
自己若非早早認清了這個時代的生存規則,搶先在自己未來的道路上做了種種謀劃,再加上富察一族百多年的積累,還有從玉蘭樹那得來的種種異能,只怕自己在這宮中要熬心熬力步步步為營才能得個體面如意。
清朝的皇后就沒個長命的,笑到最後的人都不是一開始就掌權的人,不懂得保養自己,沒有足夠的勢力和匹配的心機手段,怎麼擋得住來自四面八方的算計呢。
歷史上的乾隆就不是個會在後宮爭鬥上花心力的皇帝,難怪孝賢皇后要早死。
不過這會兒,雍正跟弘曆對內務府插手後宮會更加忌憚了吧,她倒要看看,以後那些內務府出身的嬪妃怎麼使勁往上爬!
“福晉不好了,珂里葉特格格跟我們格格打起來了!”
素問氣急地走了出去,“還有沒有規矩了!?這是可以亂嚷嚷的地兒嗎!”狠狠罵了那小宮女一頓。
真是沒個清靜的時候!雲珠睜開眼,在坐直了身子,“讓她進來。”
小宮女一進來就撲倒在雲珠榻前,雲珠神色不動地坐著,那小宮女盈淚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隱去,規矩地給雲珠磕頭:“奴婢叫魏細語,今早陪著我們格格過去珂里葉特格格那邊探望,不想珂里葉特格格突然、突然就掐住了我們格格的脖子,說要為小阿哥報仇福晉明鑑,我們格格可沒有那害人的心思,求福晉救救我們格格一命,她肚子裡還懷著王爺的骨血呢。”
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忠誠可鑑。
“尚嬤嬤,你陪她走一趟,順便跟金格格說一聲,她肚子裡的孩子都快五個月大了,眼下四處忙著,讓她別亂走,真出了事,後悔就來不及了。”
尚嬤嬤領命去了。
魏細語低著頭跟在後面,臨走又小心地瞟了一眼淡然喝著湯的雲珠,心道,這位福晉果然厲害,自己故意裝做著急的模樣猛撲到她跟前她然不驚不懼,對自己一個奴才更無呵斥;而自己一番敘述下來,她對珂里葉特格格及自家格格誰有理誰無理也不作分辯,更沒有趁機打壓,只淡淡地一句話就能讓自家格格縮回廂院
她這一番試探思量,卻不知雲珠早對她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這魏細語是魏清泰的妹妹,這魏家在內務府沒什麼根基,不過前段時間內務府經過幾番清洗,得用的管領和人手遷出的打殺的一下去了大半,魏清泰因人比較機靈又辦事妥當便被提了上來當了內管領。而這魏清泰果然是敢闖敢幹的人,一當了內管領便私下拜訪了金家,下了賭注在金氏身上,兩家結了盟,後見乾西二所清了不少人便運作了一番將自己的妹妹送進了乾西二所。雲珠早知道想讓乾西二所完全填上自己的人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還要留出一半的人手分佈到各宮殿,索性便吩咐了靈樞將魏細語分到金氏身邊做她的貼身宮女。
“主子,這魏細語可不簡單。”靈樞讓人將湯碗端下去後說道,“金氏有她在身邊也不知是福是禍。”
“禍是暫時不會有的,金魏兩家結盟代表瞭如今內務府一舊一新兩派勢力,魏家想要紮根發展還得靠金家,雖然金家在內務府的影響大不如前,可根脈主力還在,金氏再怎麼著也是王爺的格格,異日王爺登極,金氏就是金魏兩家的倚靠魏清泰可不是傻子看不到這點,就算魏家有入主後宮的野心,也時機未到。”可惜啊,魏細語再怎麼著也只能成為侄女的墊腳石了。
雲珠哼笑,現在情況與歷史已有很大的不同,然許多人和事依然出現、發生,比如魏家的崛起,但這隻能說聰明有手段的人不會被淹沒。
想起自家主子的手段,靈樞道:“那魏清泰的女兒?”
“不過是個包衣奴才,不用太當回事。”不用她動手,雍正和弘曆就會將內務府的這幫子奴才卡得死死的,她有這個預感。而且她也不是歷史上的孝賢,由著高氏、金氏乃至後來的魏氏一路爬到頭頂上逞風逞雨。
“早晚將這起子奴才攆乾淨了才清淨。”靈樞跟了雲珠這麼久,自然體會出了不少東西來,這些包衣出身的諸如高氏金氏相比八旗貴女或漢軍旗出身的富察氏蘇氏,耍起花招手段來還要讓人疲於應付,只因為前者掌握了後宮息息相關的生活用品,後者雖在前朝具有一定勢力,可這影響也只能透過王爺才能體現。再得,她替雲珠掌著宮裡頭的訊息往來,對這些包衣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