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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被皇帝陛下的龜毛挑剔給逼得跳腳,最後直接當了甩手掌櫃,由著楚懋去瞎忙活。
除了穩婆、奶孃之外,還有一波人也夠皇帝陛下操心的,那就是御膳房的御廚。阿霧本來就嬌生慣養,如今更是被楚懋慣出了不少壞毛病,前三個月又害口,什麼也吃不下,這可不急得皇帝陛下跳腳麼。
阿霧被楚懋勸吃飯實在勸得煩了,扔下筷子,揉了揉肚子道:“小東西說想吃爹爹做的飯菜。”
楚懋一時沒反應過來,“要吃老師做的飯菜,我這就叫人去傳。”楚懋還以為阿霧口裡的爹爹是指榮三老爺。
阿霧嘟嘴道:“不是我爹爹,是孩子他爹。”
楚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是它想吃,還是它母后想吃?”
阿霧抬著下巴道:“有什麼區別?”
楚懋道:“若是它這樣折騰它父皇,等它出來之後,看朕怎麼收拾它。如果是孩子它娘想吃麼,朕當然是極端樂意的。”
阿霧被楚懋逗得大小,衝著楚懋豎起了大拇指,“皇上能屈能伸,真豪傑也。”
楚懋捏了阿霧的鼻子道:“朕下廚做的,你可不許再鬧脾氣不吃了。你瞧你現在,下巴都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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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親自下廚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楚懋換了便袍,扎袖衣和紮腳褲,乾淨利落。切菜備肉這種事情自然無需楚懋動手,他能動一動勺子炒兩把已經是“感天動地”了。
阿霧拿灑了花露的手帕捂住鼻子,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楚懋舞勺子,還別說從背後看起來,真有那麼點兒架勢。
不過阿霧心裡早就開始後悔了,她想著若是皇帝陛下拿糖當鹽放,她這是吃還是不吃?
待菜上桌時,瞧著還是有模有樣的,嘉和帝裝盤的功夫居然一點兒不遜色於大廚,既漂亮又整潔,很有畫面感,阿霧偷偷地告訴自己,如果鹽不是放太多的話,她可以勉強吃一口。
“吃吧。”楚懋看著阿霧道。
阿霧覺得他的眼神有一種,自己如果不吃,他就要在自己頭上敲個洞灌進去的感覺。阿霧戰戰兢兢地吃了一口酸辣土豆絲,半晌都沒動嘴角嚼。
“不好吃?”楚懋有些著急地問。
阿霧搖著頭,滿滿地咀嚼,再吞嚥,“是非常好吃。皇上,我覺得如果你這輩子沒當皇帝,當廚師也一定能養活我們母子。”
楚懋笑道:“多蒙誇獎。”
卻說阿霧喜歡吃楚懋炒的菜,這三個月裡頭楚懋便下了三十天的廚,總算將阿霧這一胎平平安安地保到了三個月。
“怎麼肚子一點兒也沒大的感覺?”阿霧穿著內衫在鏡子前左看右看,“是不是寶寶長得太小了?”阿霧問楚懋。
“一般三個月時還不會太顯懷,但是你的腰圍已經明顯的大了一圈了,阿霧。”楚懋很淡定地道。
阿霧摸著肚子,有一種不敢相信這裡住了個寶寶的感覺。
楚懋走過去圈住阿霧,親了親她的臉蛋兒,“別擔心,一切不是都有朕麼。”
阿霧點了點頭,她也不知怎麼了,雖然不害口了,但心裡去慌得很。到了晚上,阿霧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肚子抽著疼、針扎著疼、像被人踩著疼。
“啊——”阿霧尖叫著坐了起來,滿頭是汗,她還沒來得及清醒,就被楚懋抱在了懷裡,輕輕地拍著背。
“沒事兒,沒事兒,只是做噩夢了。”楚懋輕輕地安慰著阿霧,等她平靜下來才問,“是做了什麼噩夢,阿霧?”
“我夢見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肚子好痛。”阿霧將臉貼在楚懋的懷裡發抖,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我會不會死,景晦?”
“胡說什麼!”楚懋疾言厲色地推開阿霧,“別再說這種話,阿霧,我寧願一輩子也不要兒子。”
阿霧也知道自己嚇著楚懋,趕緊點頭,“我錯了,我只是被夢嚇著了。”
實際上楚懋比阿霧更嚇,打從阿霧懷孕後,他的心就沒有一刻是平靜的。俗語說:有命喝雞湯,無命見閻王。講的就是婦人生孩子就跟鬼門關走一趟一樣,楚懋如何放得下心。他只是忍著不說,怕反而嚇著了阿霧。
帝后的這一番憂慮,讓太醫院的一眾人也是戰戰兢兢,誰也沒法兒保證皇后娘娘能順利生產。因而是各出奇招,五花八門,因有盡有。
最離譜的是,楚懋居然還信了。他聽說,這世間婦人,那些養在深閨大院、養尊處優的婦人反而容易難產,而臨盆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