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絕不能做,因為她代表的是皇帝的意思。做了這就是宣佈皇室和天下的世家為敵,同女四書為敵,那皇帝所謂的以仁孝治國就是空話了。
再者也沒有皇后以勢壓人,去逼讀書人家允許媳婦再嫁人的道理。
“你可是給本宮出了一道難題。不過本宮可以允你,卻有條件。”阿霧道。
相思震驚地抬起頭,她沒想到阿霧居然這樣容易就鬆口了,“請娘娘明示。”
“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是郝相思,同郝嬤嬤就再無瓜葛。另外,你人既已死,你的嫁妝得留在白家,本宮可沒有收回嫁妝的那個臉。而且你所嫁之人必須離白府於千里之外。終生不得再回京和出現在白家人面前。”
相思猛地抬起頭看著阿霧,震驚地道:“娘娘!”
“別在本宮面前裝可憐,不就是想利用皇上和本宮達成你的目的麼,你以為憑你就能夠?相思,郝嬤嬤從小將你撫養大,德容言功,無一不傾心教養,可不是養你這樣來回報她的。你是明白這件事,由本宮來說的嚴重性的。”阿霧揮了揮手,“算了,看見你這樣就犯惡心,李德順,將她帶到乾元殿去,看看皇上見她不見她。”
相思很清楚,阿霧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因而撲上去就像抱阿霧的腿,虧得阿霧躲得快,而明心、*又眼明手快,才沒被相思碰著。
阿霧的怪癖,這幾個宮女可都明白著。
“娘娘,相思答應你的要求!”相思哭道。
阿霧沒想到這樣苛刻的要求相思都肯同意,想來白家那個死水凼子的確坑人。阿霧雖然不能以皇后的身份來逼迫白家,但是她自己是並不認同這件事的,畢竟如花似玉的姑娘,這樣終老一生也有些可憐。
阿霧自己嚐到了情滋味兒,也就明白了相思的不甘心。卻也不知道相思是遇到了誰,居然鐵了心要嫁人。
阿霧既然答應了相思,那邊白家夫人也進了宮,阿霧少不得要去說上一番。那白氏也是個聰明的,她兒子本身有錯在先,再者相思的後臺畢竟是皇后和皇上,如今阿霧既然讓相思假死來保全了白家的面子,白氏也不敢不答應,並且保證永遠將這件事藏到肚子裡。
晚上,阿霧將這件事說給楚懋聽,他皺了皺眉毛道:“你管她做什麼?”
阿霧道:“我也不想管她,可我想郝嬤嬤在這世上除了惦記皇上,就是惦記她了,當年的事情我也有些後悔,如果那時候我”
楚懋將阿霧摟入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兩人都不再說話。
卻說到了四月,阿霧也該過生日了,中宮的千秋節歷來外朝命婦當日都要入宮朝賀,楚懋讓內務府開始張羅給阿霧祝壽,要搭彩坊,放煙花,還有去宮外放生和撒吉慶錢。
結果這件事到最後還不是要落在阿霧這個後宮的主人身上,她只嫌累得慌,抱怨道:“每年都是老套路。”
楚懋笑道:“今年肯定不一樣。”
四月二十五這日,阿霧必須早早的起床梳妝,多虧皇帝陛下昨夜法外開恩,只要了她一個腰子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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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郭娉婷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獨得皇后娘娘的親近,誠然當初皇后娘娘還是祈王妃的時候,她們也說過幾句話,但是今日留下的人泰半是當初皇后還在孃家時就要好的人,剩下的就是新貴人家,而郭娉婷自認為如今的衛國公府實在不該這樣得皇后娘娘的重視。公公被流放,二叔如今又閒散在家,自家相公雖然頂著國公的名銜,但實際上早沒了昔日風光。郭娉婷忽然有些懷念自己那位婆婆在的日子了,那時候家裡是多風光啊,她自己出門時遇到誰不趕著來同她搭話,現在她就是上趕著去搭話,也沒人怎麼情願理她。
郭娉婷整理了一下衣襟,心裡有些忐忑。但是她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好好巴結皇后娘娘,她可還得為自己兒子打算。
郭娉婷在御花園裡站了會兒,就有人來請她去前頭的聽幽亭賞花。聽幽亭的旁邊植著數缽姚黃、魏紫、趙粉,都是牡丹中的名品。不過郭娉婷此時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心跳得如擂鼓般地望著皇后的背影,她萬萬沒想到皇后會私下單獨見她。
“臣婦郭氏給皇后娘娘請安。”
阿霧轉過頭看著這位昔日大嫂,“給衛國公夫人賜座。”
郭娉婷謝過恩後,戰戰兢兢地在小方凳上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這樣坐著比站著還累。
“家裡還好麼?”阿霧問道。
郭娉婷趕緊道:“一切都好,多謝娘娘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