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我們時間不夠,若是內亂不平,今後海的另一邊駛來的敵人咱們又該怎麼對付?”
楚懋點了點海域道:“我有預感,咱們大夏今後最大的敵人必然來自海上。他們造出了火槍,而我們沒有,阿霧你想想,若是拿著火槍的人在我們大夏上岸,那將會是何等場景?”
阿霧握著楚懋的手緊了緊,第一次看著楚懋的眼睛認真而真誠地道:“殿下,你一定要做皇帝。”
“遵命,我的皇后。”楚懋笑著向阿霧作了個揖。
阿霧從背後看著正在給她鋪床的楚懋,心裡第一次理解並體諒了當初為何楚懋會興兵篡位了,一人之榮辱同大夏的國運相比,孰輕孰重,不用再問。
阿霧忍不住從別後抱住楚懋的腰道:“真是了不起,未來的皇上居然在幫我鋪床,我實在太榮幸了。”
楚懋轉過身又親了阿霧一口,“睡吧,我去大帳議事,冰霜在外頭守著,若有事你就叫她。”
阿霧點了點頭,臨走時楚懋又將她拖過去,狠狠地親了一回,阿霧懷疑自己的臉蛋兒都要被愛青了,她還是無法瞭解和未成習慣祈王殿下的這種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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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洛北草原,草枯葉黃,地上一層薄薄的霜花,將白色綿延到眼睛之外去。
“來了。”阿霧聽得楚懋輕輕在耳邊道,這時她正坐在楚懋的愛騎黑龍王上,身上裹著貂裘,背靠在楚懋的懷裡,朔風呼呼地颳著她的臉頰,即使有水貂毛領半掩面,依然覺得生疼。
但是阿霧的臉上毫無一絲不耐的痛苦,反而染滿了興奮的紅暈。她雙手握著那支火槍,由楚懋託著她的手緩緩舉起來。
“別怕。眼睛看著前方,心要穩。”楚懋的聲音在呼嘯的風裡,彷彿定海神針一般,平復了阿霧微顫的手。
馬蹄噠噠,逃命的人疾馳而來,廣垠的天地裡一騎兩人,靜立在蒼穹下。
金國爾汗帶著逃出來的二十三騎絲毫不懼地猛衝過來。二十四人卻有鋪天蓋地之勢,彷彿黑雲卷日般攜著千鈞雷霆而來。
阿霧的食指在扳機上一叩,彈如流星疾馳而去,在金國爾汗的臉頰上擦出一道血痕,金國爾汗被嚇出一身冷汗來,他還沒來得及回神,另一側的臉頰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金國爾汗嚇得跌下馬來,他甚至都沒看清楚擦過他臉而去的是什麼,但是隻是一毫釐的距離,他就得去喂鷹鷲了。
“解恨沒有?”楚懋在阿霧的耳邊問。
“略可。”阿霧含蓄地笑道。
金國爾汗見阿霧的手放下後,立即翻身上馬,不敢再坐騎,而是側身藏在馬腹處,二十四騎立時上前將楚懋和阿霧團團圍住。
金國爾汗看了楚懋一眼,抬了抬手,只說了一個字,“殺。”
阿霧此刻頓時覺得楚懋有些託大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是能從西征軍突圍出來的最強健的胡虜。
阿霧只覺得身後一空,馬背顫了顫,楚懋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半空,阿霧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在她沒來得及看清楚懋的身影和動作時,楚懋已經又坐在她身後了。
剛才的一幕就像是阿霧的幻覺一般。
“殿下。”阿霧側頭看了看連氣都不帶喘的楚懋。
楚懋重新上馬後,手裡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二十四根辮子。
金國爾汗臉色蒼白地在頭頂上摸了摸,然後朗然大笑,聲震蒼穹。
“好,祈王殿下,我金國爾汗這輩子算是服了你了。”金國爾汗翻身下馬,雙手託舉馬鞭,單腿跪在楚懋的馬前。
這是韃靼人投降臣服的表示,將自己的馬獻給對方,從此為對方做牛做馬。
另外二十三人皆齊齊下馬,也單膝跪地。
遠處又傳來馬蹄聲,螞蟻似的黑影越來越大,及到眼前,正是追蹤金國爾汗而來的楚懋的親衛隊。
當晚,楚懋在大帳設酒肉招待金國爾汗,阿霧則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回想今日楚懋的英姿,果然是美人難過英雄關,阿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顆心跳得火熱而急速。
及至楚懋回帳,一張俊顏通紅,他酒量數來不錯,千杯不醉,今日臉紅成這樣,阿霧心想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不過草原人素來豪爽,你若不在酒量上壓倒他們,他們也不肯真心服你。
阿霧跳下床來,扶了楚懋坐下,“我去叫賀春給你煮一碗醒酒湯。”
“不用。”楚懋拉住阿霧的袖子,“醒酒湯沒用。”
“怎麼會沒用呢。”阿霧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