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阿霧不解,迷惑地望著楚懋。
“是。他們屢侵屢犯,咱們屢抗屢打,死傷無數,無休無止的戰爭,贏了所得也不過幾年的苟安,我一直在思考,難道就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阿霧看著楚懋,心裡覺得祈王殿下這是異想天開。
“記得北魏嗎,北魏南下、夏侯稱帝,終起一朝,未有北患,而魏太祖崇漢尊德,實已漢化,起居坐臥俱為中原習俗。”
阿霧搶白道:“難道殿下的意思是要讓北虜再次南下統治中原就四海平靜了?”
楚懋笑道:“你急什麼。北虜統治中原怎麼了,誰坐江山不是坐,何況認真說起來,咱們大夏開國太祖的身上不是也有北胡的血統嗎?我以為不必分中原、北胡,天下皆為一家,那便再無外侮。”
“那倒是,都成了內訌了,殿下說得容易,迄今為止有誰能一同中原、北胡的,北虜驍勇善戰,你追他散,你退他聚,便是一時得勝,中原百姓誰又肯移居北胡,勝而不佔,待彼恢復,又是舊日局面。”
“說得不錯,不過你這樣說是依然視彼為胡虜,而我之謂一家,乃是視彼為漢人一般的兄弟姊妹。”
“他們怎麼同咱們漢人一般,他們茹毛飲血,根本就是野蠻未化。”阿霧辯道。
楚懋在阿霧迷茫的眼神裡繼續道:“有語云,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他們遊牧放獵那是生活習慣,就好比你喜歡甜食,而我不喜歡一般,本質並無區別,茹毛飲血又如何,都是上天的子民。”
阿霧不語,可臉上依然是不贊同的神色。
“你既然說他們野蠻未化,可史上但凡有外族侵入中原,不論長短,最終都尊漢制,可見他們也是一心向漢的,只是咱們中原頑固守舊,視彼為異,他們求而不得,便只能搶。你當去邊境走走,那裡的漢人、胡人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們互市互利,漢胡雜居,且偷偷通婚,所生子女多向漢化,你想想若咱們全面放開邊境,視他們做西北人,東三省諸人一般,允許胡漢通婚,百年後又何來胡虜之說,又何來邊境之患?”
阿霧眨巴眨巴眼睛,不得不承認祈王殿下的想法很新穎,且並非沒有道理。
“可是此行萬難,試問有多少人能有殿下這樣的胸襟,又誰能有這等氣魄敢開邊境?”
“阿霧,可是咱們不做,就永遠不知道能行到哪一步。我畢生的心願便是能永定邊塞,不再讓大夏黎明受北亂之苦。”
阿霧看著楚懋的眼睛,能讀出裡頭的堅定和激情,她有些感動,為楚懋的志向,並想不顧一切地同他站在一起,“雖然我現在還無法確定殿下的想法能否真正實現,可我也願意為殿下說的那一天盡我的微薄之力。”
“你只要一直待在我身邊就好。”楚懋捉起阿霧的手,吻了吻。
“殿下還沒說金國爾汗的事呢。”阿霧推了推楚懋。
“金國爾汗乃草原狼王,驍悍有智,否則也不能短短十年就一統洛北,他的諸多姬妾都是我中原女子,而且你聽他漢化說得那般流利,便可知他對中原文化的嚮往,我想他或者會是那個能幫我完成漢胡一統的人。”楚懋道。
“殿下既然如此看重他,為何又要繞這許多圈子,難道不能直接同他講明?”阿霧問道。
“草原男兒只服英雄。我若是不徹底將金國爾汗打趴下,以他的野心勃勃即使暫時臣服,也必將重新戰事。我要打得他明白,只要大夏朝有我一日,他金國爾汗就永遠別想踐踏中原!”
楚懋的話豪氣干雲,聽得阿霧熱血澎湃,忍不住在楚懋的臉上親了一口,她實在太喜歡他如今的模樣了。
剎那間阿霧和楚懋都頓了頓,阿霧的耳垂迅速紅得彷彿紅寶石一般,楚懋則捧起她的臉狂親了一番。
“早點兒睡吧,明日我就帶你去親手報仇。”楚懋道。
“我拿什麼報仇,難道用我的拳頭?”阿霧笑著舉起拳頭。
楚懋忍不住在阿霧可愛的小粉拳上親了一口,“自然不是。”楚懋取出一個匣子,從裡頭拿出一把造型十分怪異的東西。
“火槍!”阿霧脫口而出,在她飄在正元帝身邊的日子裡,她無數次看過這個威力無比的東西。
“你知道?!”楚懋有些吃驚,親了阿霧一口道:“看來咱們的祈王妃真是無所不知的大才女啊。”
阿霧嗔了楚懋一眼。
“你既然知道,我就不再多說了。”楚懋將火槍放回匣子,拉了阿霧的手走到大夏的全幅輿圖前,皺著眉有些憂慮地道:“阿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