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又會抬眼痴痴地看著楚懋。至於尤氏,除夕家宴也託病不出,說她恃寵生嬌吧,她這些日子又安分得緊。
如有外人進來見著,必然會覺得祈王府的氣氛怪異極了,楚懋的妻妾反而同他不像是一家人,孤孤靜靜地坐著,另一方的四人卻十分親暱。
一時用飯畢,相思提議去逛園子,等會兒交歲的時候府裡還要在錦江漪上放焰火。
“好啊,今日園裡的花樹上都掛了紅,有燈籠映襯,就像萬花齊放一般。”元蓉夢對著楚懋羞澀地道,“表哥也一同去吧,人多才熱鬧。”
楚懋看了一眼阿霧,元蓉夢大約也察覺了自己的失禮,忙道:“表哥表嫂一起去才好呢。”
阿霧懼冷,才不想陪他們去吹冷風,何況相思園水面太多,實在不為她所喜,本要搖頭,卻聽相思也道:“是呀,王妃同我們一起去吧。”
按理相思是絕不該出口邀請阿霧的,她們兩人簡直連話也不說的,園子裡相思遠遠看見了阿霧,就會繞道而走,今夜出口想邀,自然有事,偏阿霧是個好奇心盛的人,她身邊有冰霜,也不怕相思耍什麼么蛾子,便點頭應了。
一路楚懋伴著郝嬤嬤前行,郝嬤嬤又由元蓉夢扶著,阿霧和相思倒落在了後頭,陶思瑤因為身子弱未一起遊園,荀氏和許氏則默默不語地走在最後。
相思特意慢下腳步同阿霧並肩走著,眼睛看著前方道:“殿下是重情之人,對姑姑最是孝順,當年姑姑病了,殿下聽說南疆有奇藥可治,偷偷從禁宮溜出去獨身去往南疆給姑姑尋藥,最後被聖上發現了,險些被聖上打死,養了兩個月的傷才能下床。”
阿霧沒說話,而相思彷彿也不需要她的回應一般,“我敢說,就算是上次王妃被嚇死了,殿下也不會對嬤嬤說一個不字的。”
相思的語氣裡充滿了得意和惡毒。
阿霧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裡頭的輕蔑頓時讓相思氣白了臉。不過相思很快就恢復了笑容,“殿下對錶姑娘真好,我還從沒見過殿下對哪個女子能如此親近愛護,往年殿下如何肯陪我們遊園,你說是不是,王妃?”
阿霧心想,看來正戲要上了。
“殿下的情形想來王妃也清楚得很,宮裡頭哪些人與其說是殿下的親人,還不如說是仇人,殿下的親人在這世上怕只有表姑娘了。若是先皇后不死,表姑娘又是這等才貌,這姑表親恐怕是跑不了的,你說是不是王妃?”
真是低劣的挑撥離間,阿霧心想,不過也算是解了她的好奇心,她本就覺得相思和元蓉夢絕不該那麼好,要知道相思一心戀慕楚懋,又如何能喜歡深得楚懋愛重的元蓉夢。
不過,阿霧覺得以相思的段數,挑撥得不該這樣淺薄。
“都說侄女兒像姑姑,先皇后是出名的美人,表姑娘也生得如此顏色,連姑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都以為是先皇后復生了哩。”相思在阿霧的心裡投下重重的一顆石頭。
“王妃若是不信,姑姑那兒還珍藏這一幅當初先皇后自畫的小像,王妃可要看?”相思道。
阿霧心頭一動,說實話,兩世為人,她都沒見過先皇后的樣子,彷彿在她去後,她在人世的一切痕跡都被抹殺了,阿霧在正元帝那裡都沒見過先皇后的畫像。
“好啊,我也想看看先皇后的樣子哩。”阿霧笑道。
“明日我給王妃送過去。”相思笑道:“我真想看看,即使王妃攆走了我,又能不能得到殿下的心呢?哦,恐怕有表姑娘在一天,王妃都入不了殿下的眼呢。殿下現在連玉瀾堂的門幾乎都不進了是不是?”
相思的婚事定在二月初二,可以說是近在眼前了,難怪她敢這樣撕破臉皮和阿霧說話,在阿霧的心裡種下元蓉夢這根刺,無論是她對付元蓉夢成功與否,恐怕在祈王殿下眼裡都只有一個錯字。
而相思篤定,阿霧明知道元蓉夢碰不得,卻還是會去賭一把。她是女人,自然也懂得女人的心理。
阿霧轉過頭看著前方道:“郝嬤嬤的身子不好,你確定要這樣得罪我?”
“只要有勤煦哥哥在,得罪你又有什麼可怕,你該擔心的是這個王妃能不能當到頭?”相思低聲道。
阿霧覺得相思像紙老虎一般,而且天真得可怕,有些事,即使她勤煦哥哥在,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呢。
勤煦哥哥,阿霧旋即想到那柄琴下頭的刻印,也是勤煦二字,如今想來勤煦該是楚懋的字,可他如今的字不是景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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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裡又是一通的應酬,郝嬤嬤防賊似的,